“然而即便如此,亦不可轻举妄动,一旦发生意外,谁能承受其责之重?”荀宁差一点便吐露出了关乎整个小镇重大事务的秘密,但他终究还是强行忍住了,对于为陈飞承担这样的风险,他是断然不敢的。
尽管如今的时代远未达到后世那种修炼者需持有医疗符篆与行医灵牒的严格程度,但依然须遵循修炼界的法则行事。
女副宗主任孙芳见状,已明了陈飞乃是主动请缨而来,至于他口中与荀宁的亲族关系,十有八九是在虚言以对。然而,如若他真有施行仙术的能力,比如白鼠脏腑无损摘肝并保证其存活这般神奇之技,那他必定是个潜力非凡的弟子。
孙芳面沉似水,冷冷发问:“你又如何证明自己能够施行此类高深的仙术?”
陈飞的嘴角敛去了笑意,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目光更是锐利如刀:
“那就让我亲自为这只白鼠实施一次无损取肝术,并确保它安然无恙。”
此刻,若不展现出一手高超的仙术手段,怕是难以获得进入疗伤殿的机会。对他而言,进入疗伤殿并非最终目标,真正的目的在于赚取灵石改善生活,同时也为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备战天选试炼。
而在天选试炼之前就能积累实际修炼经验,将来无疑将拥有更大的优势和机遇。
荀宁望着陈飞,眼神怪异,仿佛在看着一个疯狂之人。他从未听说有哪位医师能精细至极地从白鼠体内取出肝脏,同时还保证白鼠的生命不受影响。
不过既然陈飞执意要尝试,荀宁倒也没有阻止。他望向女副宗主,后者略作迟疑后,还是点头应允:“那好吧,带他去修炼室。”
陈飞随荀宁走向修炼室准备施术,此事迅速在整个疗伤殿中传开。他穿戴好修行者的手术袍与手套,且已完成全身清灵仪式。然而因其要对白鼠施术,此事越传越奇,短短十分钟之内,连镇上的修为高层都已经知晓。
这一消息瞬间炸开了锅。竟然有这样的修士存在?要么是疯魔之辈,要么就是无知之徒!
于是,安镇分管疗伤系统的修为领导怒气冲冲地骑着飞禽赶往疗伤殿。“孙芳,你们此举简直是扰乱修行秩序,荒唐至极!”这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修为者披挂着法袍闯入女副宗主的办公室,紧接着拍案而起,对着孙芳一顿痛斥。
孙芳正是那位接待陈飞的女副宗主,面对领导的责骂,她只能低头认错,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决定确实过于轻率和荒诞。给白鼠做手术这种事,实在是荒谬至极...
然而他们都不曾料想到,陈飞的目的就是要制造这样的轰动效应,若是不够引人注目,他又如何去展现自身的独特之处呢?时不我待,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耽误,更无法从容布局。因此必须一鸣惊人,这场豪赌,陈飞必须要赢。
步入炼妖殿,中年宗师面若寒霜,冷哼一声,转身迈向那神秘的生命炼化间。“孙芳,随我一同过去,这荀宁的亲族真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他的话语之中,充斥着对荒唐行径的愤慨。
炼妖殿门前,陈飞映入众人眼帘,身着灵元术袍,准备对一位修炼材料——一只仅掌心大小的灵田雪鼠进行秘法剥离。此鼠此刻正在其笼中发出轻微的吱吱叫声。
中年宗师与孙芳来到炼妖殿门口,瞥见陈飞后,宗师勃然大怒,喝斥道:“年轻人,你究竟意欲何为?竟敢做出这般肆意妄为之事!”
“你师承何处?家族又为哪一门哪一派?”宗师目光如炬,威压逼人,似乎要将陈飞吞噬于无形之中。
陈飞早已料到会有此般情形,对此毫不惊异。“我们进入吧。”他并未回应宗师,而是毅然踏入炼妖殿,并用足尖轻掩殿门。
宗师被陈飞此举气得浑身颤抖,但他深知炼妖殿非同小可,不容随意闯入,只能退至观法窗口,紧盯着殿内的动静。
顷刻之间,整个疗元堂之人皆聚了过来,连前来求医问诊的修士也纷纷围观,摒弃自身病痛,一心观看这场奇异的秘法剥离过程。
按常理,这灵田雪鼠死后,需将其浸入精纯灵液中三息时间,再提取其肝脏作为炼丹原料。然而陈飞却要施行更为艰难的生剥取肝之术,其风险性更高,对防邪避秽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注入灵麻,十二滴之量。”陈飞望向协助他的荀宁,语气庄重而坚定地命令道。
他依据雪鼠的体重精确计算出所需麻药剂量,以用于临时封印其生机。此时,陈飞那昔日身为玄境副宗主的威严显露无遗,令荀宁无法抗拒,不假思索便遵照其言行事。
待荀宁完成麻药注射后才回过神来,自己竟做出了给雪鼠注射灵麻这般匪夷所思之事。然而未待他有所言语,陈飞已施展灵巧之术,以最微小的手术灵刀,在雪鼠腹部划开约莫半寸长的切口。
一抹淡褐的三叶肝脏映入眼帘,其边缘薄如蝉翼,呈三角形状。陈飞毫不犹豫地精准取出一片肝脏,小心翼翼且手法稳定。
“接盘!”陈飞唤了一声还在愣神的荀宁,后者条件反射般递上了接取器皿。
陈飞将一片肝脏置于器皿之上,接着施展一系列手法,迅速缝合起雪鼠腹部的伤口。由于雪鼠肌肤娇嫩且易损,这对缝合技巧的要求极高,然而即便如此,陈飞仍完美无瑕地完成了这一切。
自始至终,陈飞仅用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便结束了这场高难的秘法剥离手术。
陈飞放下手中的手术法宝,摘掉口罩与灵力手套,用力推开炼妖殿门,随手将手套与口罩丢入废品回收桶。
走过之处,无论是疗元堂的弟子还是治病救人的修士,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震惊于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