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起身,桌椅随身体移动,与光滑的地面碰撞,发出刺耳低鸣。
他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不到九十斤,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他的身材,都是对他的一种褒奖。
何夕神情恍惚,他走在走廊时,手捏成拳头用力捶打脑袋。
他缓缓推开半掩的音乐教室门。
黄毅翘着二郎腿坐在教室正前方的椅子上,他抬起犀利的眼眸,凝视推门而入的何夕。
“同学请坐。”
何夕走到指定的位置,和黄毅面对面坐下。
一台摄像机正对着何夕苍白的脸。
“名字!”
“何夕。”
黄毅听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上下打量何夕,像是在审视嫌疑人。
“你和王伟华关系如何?”黄毅端坐起身体,拿起纸笔,一脸严肃。
“不好。”何夕发白的嘴唇微张,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
“你会和一个经常无故欺辱你的人关系好?”何夕缓缓抬头,昏黄的瞳孔冷冷地盯着黄毅。
黄毅沉默,提起笔沙沙在纸上书写。
“你说他经常欺负你,有证据吗?”黄毅身体前倾,凝视何夕的眼睛。
何夕径直站起身,走到黄毅身边。
他弯腰捞起空荡荡的裤腿,一块巴掌大泛紫的淤青挂在皮包骨头的大腿根部,像是炸开一朵醒目的绒花。
黄毅皱眉,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何夕腿上的淤青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黄毅面色凝重。
“说了有什么用,没人管,也没人在意,他只会变本加厉。”何夕放下裤腿,一脸平静地重新坐回位置。
黄毅目光变得深沉,做了十多年的执法者,他居然看不透眼前的男孩,他太冷静,根本不像是个正常的十七岁孩子。
“你恨他,所以你想他死!”黄毅直勾勾地盯着何夕,他想诈一诈何夕。
何夕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黄毅,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想!”
“你昨晚在哪?”黄毅继续追问。
“在家里睡觉。”何夕没有丝毫迟疑。
“有谁可以作证。”
“我妹妹。”
“她多大!”
“八岁。”
“未成年人不可以作为证人,还有没有人作证。”
“我舅舅舅妈。”何夕并不太愿意提及那两个人。
“何夕!你真的是何夕!”黄毅喃喃自语。
“何夕,父亲何灿,母亲唐清,都是觉醒者,两年前执行任务时去世,当时你只有十五岁。后来由执法办交由舅舅唐善抚养。
性格孤僻,有自闭倾向,不喜欢和同学交流。
成绩优异,一直是全院第一,有成为觉醒者的可能。”黄毅看着手上的资料,一字一句跟着读了出来。
“这些和王伟华的死有关系吗?”何夕歪着脑袋,深凹的瞳孔冷冷地看向黄毅。
黄毅神色复杂地盯着何夕,转头瞥了眼亮着灯的摄影机,缓缓开口:
“没有关系!好了,我要问的问完了。”
啪
黄毅垂头将手中笔盖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