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起长大的朋友背叛过,我当她是妹妹,她当我是傻子,同时被男人和女人一起背叛的滋味要比发现爱人出轨难过得多,我不想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人,更不想再去伤害莫荔。”
这话听得容熠川拧起了眉头,他咬了咬牙,极为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里的人不是你?”
我从他眼底望见了一抹痛色,转瞬即逝,速度快得让我差点以为这是幻觉。
“因为我们从前并不认识,没有任何交集可言……”我一鼓作气地列了好几个理由给他,为免他嫌弃没有说服力,特意举了个重量级例子,“如果你心里那个人是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容熠川向来擅长诡辩,听到这话,声线都变得开始发抖:“或许……我有我的难处,所以不能够让你知道。”
我不觉得他的假设有任何意义,但还是挤出个微笑说:“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也别忽悠我了,喜欢一个人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对她好,你心里的人如果是我,按照你的做事风格,沈承远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我?”
爱是藏不住的,就算闭紧了嘴巴,汹涌的感情也会从眼里涌出来,更遑论是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跟旁人结婚。
我猪油蒙了心,非跟沈承远结婚不可期间,确实是遇到过不少阻碍,但没一个跟他有关。
容熠川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一分,表情也像是被人往心窝子捅了一刀似的,他认命道:“你说得对,喜欢一个人不该是那样的,如果有人那么做,说明他是个十足的懦夫蠢货。”
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接下来就可以走了,但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容熠川握住我腕子的手冷得厉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没有生命力的石膏像,他直接放弃讲理,不容置疑地说:“留下来把画画完,剩下的三个月后再说。”
我试图抗议,他答非所问:“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莫荔,从来都不是,她只是我的学妹,仅此而已。”
这个误会的澄清让我失去了全部力量,难以置信地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会留下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我的脸。”
容熠川没有看我,他嗓音喑哑到了某种程度,反而显得细声细语。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那时的我早就不记得莫荔的模样了,留下你是因为……有用,不过后来……我们可以有个新开始么?”
他把短短几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险些让我大脑过载,丧失回应问题的能力。
我看着他抿紧的唇角和深锁的眉头,反问道:“你今天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容熠川不肯说话,单就是点了头,他难得示弱,这次就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让人狠不下心去苛责。
一颗心不受我控制地紧缩起来,让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顺了他的意:“我爸和你都教过我什么叫契约精神,合同已经签了,我就算熬不住,也会等到把画作完成再离开,但是别的没了。”
这话说得不能算是太明白,我自己讲完都忍不住要再复盘一遍,免得留下值得钻的空子。
容熠川却是条理清晰地答应了:“我们本来就没有正式分手,不可能会再有别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