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也不看达塔和森布隼,低头摆弄掉下来的铁环,岳宴渠与达塔说两句话的工夫,她就把连环锁按回去了。
她抬起美艳的脸,灿笑着问达塔,“这东西你们拿来搪塞父王的吧?就是不想用多余的马换粮种。”
问得这么直接,他该否认对吧?
云瑶没等达塔回答,将连环锁往前推了推说:“不如,漠北王解开这连环锁。若能解开,漠北今年所需的棉花,按去年的价格低两成如何?”
岳宴渠想塞住云瑶的嘴,咱们没棉花,须臾,云瑶给岳宴渠一个安心的眼神。
据毕轻鸿回家叙述,玲珑公主谋算大王子的事,心机至深令人惊叹,此时看着玲珑公主从容模样,毕吉苍觉得漠北在劫难逃。
毕轻鸿对云瑶信心百倍。
大多数朝臣都是担忧的,少数人迷茫,玲珑公主的目的?
“两成?”达塔意外又兴奋。
大祭司巫真眼珠一转,霍然起身,生怕达塔把真话说出来,抢先道:“前年漠北的棉花是五十文一斤,低两成就是四十文,可本祭司怀疑南岳有棉花吗?”
众人顿觉要穿帮啦!
岳宴渠看向云瑶,见她轻笑,成竹在胸地看着大祭司,疑惑地问:“南岳没有棉花,是祭司行骗的理由?”
行骗二字说得巫真心虚脸红。
云瑶继续说:“漠北的棉花每年从燕瀛换得,三年前是一百文一斤,大前年是一百二十文一斤,前年也有九十六文一斤,五十文是大祭司梦到的吗?”
巫真瞪着云瑶半晌没说出一个字,颜面无存,清风拂过都觉得刮脸。
达塔盘算着,南岳若拿得出棉花,低两成的价格他不亏,如果拿不出,他就用玲珑公主交换,更不亏。
“好,玲珑公主爽快,我们换。”出乎所有人意料,明知南岳没有棉花,达塔痛快地答应下来。
这是色令智昏吗?
云瑶冷笑,侧眸瞧一眼岳宴渠,若不是故意蒙骗,怎会看都不看一眼连环锁就胸有成竹的应下交易。
岳宴渠脸色阴霾,欺君!
云瑶不再多言,不疾不徐将连环锁又往桌角推了推。
达塔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朝身后仆人抬手,仆人过来将连环锁捧起,放在大祭司面前。
岳宴渠一瞪眼,不是说心结难平,解不开吗?
不打自招。
“玲珑公主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漠北的局破了,还找出罪魁祸首。”后面有朝臣钦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