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转念又想,善类恶类与她何干,她看完病就走了。
惊风搬来矮椅放在云瑶身后,示意她坐下给南宫聿诊脉。
云瑶抬手摘下帷帽,面容清秀可人,这是一张假面,忠勇侯嫡女与玉玲珑不可以是同一副容貌。
惊风接过帷帽放一边。凤云瑶坐下来,青葱白皙的手指搭在南宫聿腕上。
屏风里外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扶云殿门口挤满了人,睽睽注视。
她气定神闲垂眸,平静无波的眸光落在地面上,用心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太医院的院首和几名老太医站在屏风旁听风,他们倒要看看小姑娘怎么把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解了?
床旁侍疾的两名侍卫心都揪着,希冀的目光齐齐落在凤云瑶身上。
唯有南宫聿清冷淡然,仿佛中毒的另有其人。
“千烈草。”云瑶轻声说。
中千烈草之毒者,五脏六腑如同放进火上炙烤,每日晌午灼烧感最强,此等疼痛非常人能忍。面前的男人眸光精锐,衣衫俨然,除了脸色不寻常的白,没有一点儿病患该有的萎靡。
天机阁的资料记录:南宫聿十四岁跟随薛老将军上战场,十六岁封将军守卫边境,十九岁挂帅,以十五万对五十万,击败东璃,震撼整个瀛州大陆。这男人太强大了,仿佛任何事物想溃败他都如蚍蜉撼树。
云瑶放下手,修长羽睫微动,眸光轻轻淡淡又朝南宫聿瞧一眼,而后缓缓落下,此毒确实麻烦......
南宫聿眸光锐利,心若明镜。她看过来这一眼平淡若素,可她进来时已在他脸上观察半盏茶的时间。她是看病不是相亲,她知道了,他身上不只一种毒。
那毒不似千烈草毒性烈,被千烈草压制着没有发作。若是解了千烈草之毒,不出六个时辰红蝎毒就会爆发,他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