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爻夹了一口牛肉，只感觉无比柴硬，口感上很像不知多久以前吃过的牛肉干，比起来更加寡淡无味难以下咽，听小二手舞足蹈说了掌柜的事，一副了然于胸高深莫测的样子，旁边的狗娃可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噎的翻了几次白眼，放下筷子，倒了整整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喝了进去，呛的咳嗽了几声顺了气，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林爻一眼，看他没有看向自己，才继续吃了起来。

“黄大人的灵枢已经决定于三日后运往京都安葬，”吃酒的客人们最关注的话题莫过于这几天黄大人的离世，讨论的话题基本都围绕于此。

“黄大人死后，气已经镇不住整座煌城了，这几日的风沙都已经吹进了外城，更别说这沙漠里的妖物和那蛮族，要是进不去内城，明日我们一家就打算往南方搬迁。”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已经喝的满脸通红，握着酒碗的手重重落下。

“大煌军天下无敌，只要朝里派来一位大君重新镇压此地，我想不出有任何危险之说，”坐在大汉对面的读书人也是握紧双拳，义正言辞的说到。“要是我能考取功名，某个一官半职，我定要回煌城保护，要像黄大人一样！”

“这几年，黄大人始终呆在宫中，早有传言大人已经重疾在身，无法下地，胡狼蛮子胆敢离开沙渊，和那凶兽多次来犯，好在这北漠的大煌军也是身经百战，更是黄大人料事如神，还没到这外城，便被杀的一干二净，倘若黄大人真的藏回天陵，被那胡犬知道，咱这外城怕是真要自求多福喽，还是听军爷的话还是早些南迁，''

人声鼎沸，嘈杂无比的馆子里，林爻自然是听不清这些话，但是天色微微有些暗了，看着狗娃吃的差不多了，便喊来小二结账。

“先生唔.....唔...，“狗娃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又赶紧把嘴边的饭粒抹进嘴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还有这么多吃不下的，我想给爹娘带回去尝尝，爹娘忙着赶活，我带回去，他们就不用再准备饭菜了”

“小二，再来三两肉碎，半斤过水面，一起算钱”

“好嘞客官。”不远处店小二朗声应道。

经过昨天的事儿后，林爻感觉心情不是很好，给自己添了碗茶，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了桌面，发起了呆。

狗娃看到肉碎和面上来后，自己拿出几块小石，摆了个先生之前教过的卦象，一个小小的坎阵，小石子慢慢连接成一个小布袋，内瓷外布，很适合装些吃食，以前先生总让他这样，说这叫做打包。狗娃装好食物后，看着先生怔怔出神，眉头微皱的样子，很懂事的没有打扰。

“狗娃，到了南边，可别和别人提起先生我的名字”

“好的，先生”

“狗娃，先生本来想给你准备了一份临别礼物，可惜今天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没事的，先生”

“狗娃，我们回去吧”

“好的，先生”

“狗娃”

“先生”

“下次打包要记得干湿分离，不然影响口感”

“好的”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小的一手提着布袋，一手牵着先生，脚步欢快。

人间至味是清欢，最美不过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