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洪瞬间不淡定了,根据俞不凡的情报,杜西川从未离开过凉州,他的师傅是凉州城中一个早已经发疯的医生,却不知他为什么会与段不平扯上关系。
他还抱着一点侥幸,问道:“是那个段不平吗?”
杜西川很不以为然:“很多人叫段不平吗?我只听过一个段不平,在你们神京号称第一高手,就是那个人。”
俞洪内心开始很慌,他想作最后的试探,所以尽可能用漫不经心地开气问道:“怎么可能,你只不过是一个凉州的小兽医,怎么有资格成为段大人的徒弟?”
杜西川摇摇头:“我可没说过段不平是我师傅。”
俞洪更加混乱:“那你不是说你的功法是段不平那里学的吗?”
杜西川点头道:“是啊,我学了他的极道逍遥功法啊,可我不是他的徒弟,我师傅叫杜远,真正的神医,凉州城中无人不知!”
看着杜西川一脸嫌弃的样子,俞洪哭笑不得,心想,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入段不平门下而不得吗?你可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大的造化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杜西川刚才的招式,瞬间瞠目结舌,因为杜西川所说没有错,他的招式虽然无形,招式更是杂乱无章,可这不是真正的杂乱,而是在针对他的招式进行有效应对,这种无形无相,正是传说中段不平的极道逍遥的功法精义。
重要的是,杜西川说段不平不是自己的师傅,那种很嫌弃的表情反而证明了杜西川一定是段不平的徒弟,否则的话,杜西川必定要死死的利用好这块招牌,吓都能把他吓死。
可饶是这样,俞洪也快被吓死了,他的脑中瞬间转过七八个念头,可是没有一个念头支持他敢与段不平的徒弟死缠烂打。
整个神京谁不知道段不平深得承平帝的信任?得罪了谁都不要得罪段不平!
在大渊朝廷中,会把两种人当傻子,一种是说太子坏话的,另一种就是说段不平坏话的。
如果有人敢在议事的时候参这两个人,不论那个人如何巧舌如簧,如何证据确凿,承平帝听了之后,必定只会一笑而过,然后要求开始下一个议题,从来都不会当回事。
而且,太子一向仁厚,纵然知道了被参,也往往只是淡淡一笑,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夸这个谏臣正直,刚正不阿!
可如是有人敢参段不平的话,最好他真的足够清廉,足够正直,屁股足够干净,否则必定会遭到锦衣卫无穷无尽的调查,也许十岁的时候偷看丫环洗澡的事,都可能被挖出来!
只是俞洪想不明白,这些年中,除了柳家的少女被半真半玩笑地收作段不平的徒弟外,外面从来没有听说过段不平收徒的事,为什么远在凉州这样的偏远之地,居然会有段不平的衣钵传人!
可反过来,这似乎十分合理。
段不平拥有神京第一高手的名誉,又担任着这样敏感的职务,他的衣钵传人同样敏感。
皇帝能足够信任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孤臣,在朝中绝不与任何人交好,也没有任何的势力,甚至在锦衣卫中,都没有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