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一个小巷内的。
唐胜宗和胡美二人偷偷摸摸看了一眼,背上包袱坐着马车打算溜走。
他们对着车夫说道:“快点快点,从金川门出城。”
“侯爷我已经和守将郭成河说好了。”
“是!”
可马车刚走没多久,一人便持刀站在他们面前拦住了去路。
唐胜宗刚想发作,看到来人瞬间就老实了。
亲军都督府,毛镶!
“延安侯爷,豫章侯爷,皇上有请。”
“走吧!”
该来的还是会来。
最近他们一直在谋划救华中出狱。
本以为联络上更多的人可以激起皇上的旧情,因为华云龙死了,总不至于让他真的绝后吧。
却没想到皇上回来的当天就把华中赐死。
毫不犹豫,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商量!
这下他们终于感觉到了恐惧,等第二天城门开后立刻就要出城。
结果被毛镶拦在了这。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走了不多时,他们见这不是去皇宫的路,于是问道:“这是要去哪?”
胡美说道:“总不会直接把我们拉到刑场吧。”
毛镶并没有说一句话,这一切让两人心中更没底。
对朱元璋的恐惧也愈加深刻。
好在,路过前往西四牌坊那条街的时候马车虽然顿了一下,但还是向前走了。
不是砍头。
顿的那一下差点没将唐胜宗他们吓死!
最后,马车缓缓停在了一个涮锅门口,门口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东来顺三个字。
店面已经被亲卫占据,朱元璋坐在堂上呼哧呼哧尝个不停。
旁边还跪着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吉安侯,陆仲亨。
门外则有一个大鼎,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
唐胜宗二人不知道这什么阵仗,毛镶却给了个请的手势,并且派人封住了他们的退路。
两人迈步走了进去,跪地叩首:“罪臣参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将口中的粉条咽下:“罪臣?”
“自己承认了啊。”
“什么罪?”
唐胜宗说道:“罪臣...没有太子殿下的旨意便私自回京,犯了欺君之罪。”
胡美紧接着说道:“臣也一样。”
朱元璋问道:“私自回京干什么啊?”
唐胜宗道:“罪臣想要给华兄弟留个香火。”
“毕竟,在鄱阳湖之战,是华兄弟给我挡了一刀,不然的话当初我就死了。”
“这个恩情,还是要还的。”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唐胜宗啊唐胜宗,和李善长在中都窝了这么长时间,还学会拐弯抹角了?”
“你这话里有话。”
“当初是华云龙驾船带着咱离开陈友谅的舟艨,让咱死里逃生。”
“你念他给你挡一刀的旧情,这是变着法的说咱不念旧情呗?”
唐胜宗接连磕头:“罪臣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敢有那个意思。”
朱元璋挑着他的话茬:“是不敢啊还是不会啊。”
他转身看向胡美:“唐胜宗说咱不念旧情,你觉得呢?”
胡美说道:“皇上就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哈哈哈哈!”
“狡猾,狡猾。”
“你们两个啊,跟着李善长都学了不少东西,不再是当年的大老粗了。”
“看来淮西老兄弟对咱有不少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