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的时候,李元忠狼狈不堪。他的一只鞋跑丢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那和尚撕出了一个破洞,最难受的还是肩膀剧痛,他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个五指掌印正在他右肩上冒烟!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焰掌?”他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呕一声对着马桶吐了。
朱元璋的情况也很糟糕,挡了那和尚的一记掌印,这下气息也弱得紧,一个劲在脑海里呻吟,重复着水这个字。
李元忠脱光了衣服,挪进了浴室,拧开莲蓬头,整个人躺在了冰冷的花洒下,就这样躺了一夜。
中午时分,李元忠缓缓从浴室醒来,淋了一个晚上的冷水,那种寒湿的无力感又上来了,好在随身带有中药,赶紧去冲了一副喝了,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这时他又站到了镜子前,发现肩头已经不冒烟了,但一个漆黑的印记还是留在了上面。
“这太遭罪了,我觉得比之前还要难受……”李元忠自言自语。
“那死和尚是午火……午子相冲,竟然硬生生冲到了我的子水……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方。”朱元璋也恢复了大半元气,情况比李元忠好一些,“没事,你本身也是丙火之人,那和尚没有伤到你根本,只是内劲深厚,一时震到了你五脏六腑,所以会难受些。过几天就没事了,只是这个伤口……”
李元忠肩上的皮肉已经焦黑,伤口也已经裂开,还泡了一夜的冷水,这不去包扎以后化脓了可不行。
“上医院。”李元忠换身衣物,去往了HZ市第三人民医院。
医院的人很多,急诊外科排了几十个人,还有一堆人不等叫号站在诊室外的门口守着,出来一个,立刻挤进去一个。李元忠坐在椅子上疼得难受,双腿一个劲抖个不停,正心说还要等多久时,眼前一黑,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咦,你不是那个小伙子吗?”
李元忠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在火车站被偷手机的老人家。
“呃……老人家,你……”
“我是医生,在这里上班啊。”老人家微笑道,“真巧啊,我来急诊处理个患者,刚处理完出来就看见你了,我说怎么有点面熟呢……怎么了小伙子,是你来看病?哪里不舒服?”老人眼尖,一眼就望到了李元忠受伤的肩膀,“哦哟,啧啧,你这肩膀可伤得不轻啊……”老人轻轻撩开了李元忠的衣物看见了一个黑色的掌印,吃惊道:“来,快来,你跟我到住院部来,我帮你看看。”
李元忠喜出望外,真是病急遇良医,撞大运了,于是立刻跟着老人家去往医院的住院部,路上他斜了一眼老人的胸牌,上面写着“汪润祥,普外一科主任医师”。
来到普外科的一个小手术换药室间里,汪老医师命李元忠脱去了上衣,然后带上手套在他脖子、肩胛骨、斜方肌等几处按了按,问疼不疼,又命李元忠抬起手做了些动作后,说:“还好,幸好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是烧伤,皮肤表面都已经烧坏了,要上药,注意这段时间可不能碰水,化脓了可就难办了。”
李元忠对汪老医师感激不尽,接连称谢。可不想汪老医生突然话锋一转,问:“你这伤口怎么来的?”
李元忠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这个,呃一声,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总不能说自己去偷东西被人揍了吧。
“这伤口有点眼熟。”汪老医生说,“我在很久之前也接过一个的病人,好久了,大约快十年了吧,那个人也是和你一样身上有烧伤,而且是五指掌印的烧伤,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被一个和尚打伤的。你说巧不巧,十年后,我又见到了同样的伤痕。”
和尚?李元忠问:“哪个和尚,是灵隐寺的和尚吗?”
汪老医生不置可否,呵呵笑道:“怎么,你也是被和尚打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