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场景仿佛真实存在一般:
一个身着玄色衣裳、头戴束发冠、腰部悬挂着白玉环、脚踏蟒纹靴子、手中握持着一柄长枪的中年男子正笔直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望舒面带微笑,请他坐上座位:“好久不见啊,阿渊,真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再次与你相遇。”
嬴政刚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但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望舒给打断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得到解答,然而有些事情现在还无法告知于你。
你不仅教会了她何为责任,更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付出。
你们之间的命运其实早在两千多年之前便已注定,你们将会彼此纠缠直至永远。”
时光荏苒,数日之后,嬴政才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赵姬见到儿子醒来后,立刻喜极而泣道:“政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嬴政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睁开双眼,声音微弱地对赵姬说:“母亲,我刚才似乎看见了阿房姐姐......”
另一边,位于狐猗山上——
凤羽紧紧拥抱着变回原形的乘黄,轻声问道:“话说狐狸姐姐,你是否有心仪之人呢?”
小狐狸慢慢地睁开那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般沉重的眼皮,眼神迷茫,似乎还未睡醒。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从自己身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并瞬间变回人形。
"当然有啦,但我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乘黄语气冰冷地说道。
凤羽满脸好奇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像狐狸姐姐这样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人,又有谁能狠下心来和您结仇呢? "
话音刚落,仿佛触动了乘黄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她的眼泪如决堤之水般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就像一串串断线的珍珠。
"谁说没有敌人?" 乘黄哽咽着说,"他简直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大骗子!"
凤羽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看起来狐狸姐姐应该与我年岁相仿吧,可为何此前从未听人提起过此事呢?"
乘黄稍稍一怔,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般回答道:"那时我们彼此并不熟悉,况且这种痛苦的回忆我又怎会轻易向他人吐露心声呢?毕竟我们百年前方才相识......"
说到这里,乘黄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凤羽也不逼迫她,只是温柔地说道:“那好吧,既然狐狸姐姐现在不想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再说吧。
我还是先赶回邯郸城去找那个小家伙,他还等着我教他练箭呢!”说完,凤羽转身离去。
乘黄不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嘟囔道:“你呀,真是太宠着他啦!不过我倒是真没有料到,你居然如此博学多才。”
凤羽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只是平日里闲暇之时,埋头苦读过几本书籍而已,实在称不上学识渊博。”
言罢,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邯郸城内,嬴政自从那场大病初愈之后,时常独自一人摆弄着凤羽赠送给他的弓箭。
心中暗自思忖:真是奇了怪了,当时我分明在井下看到了阿房姐姐,为何母亲却坚持说没有看见呢?
嬴政熟练地挽起弓弦,搭上箭矢,瞄向前方。
待到弓弦被拉至满月,他猛地松手,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这一箭最终还是稍稍偏离了靶心。
嬴政皱起眉头,自语道:“看来到目前为止,我的技艺仍有待提高啊。”
紧接着,他再次张弓搭箭,全神贯注地重复刚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