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

“没错，卡塞尔学院。”楚子航将竹刀放下以示短暂的信任，“那是疯子的乐园，是真实的世界，那里应该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

“听名字，它是一座学校？”路明非感觉有些荒谬，“把我们当做学生来培养？”

楚子航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我也只知道这个名字。”

“那么它在哪里？该怎么去？”路明非说。

“根据现有网上搜索到的资料，卡塞尔学院是美国芝加哥的一所大学，但奇怪的是，任凭我怎么搜索，我没从里面找到任何异常之处。”

“那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是重组家庭吗？”

“嗯。”

“我的亲生父亲，他和自称是奥丁的神明......不，不是神明。”楚子航咬着牙：“是怪物，是魔鬼，我父亲和他拼命厮杀，换我回到这个和平的世界。”

“奥丁......吗？”

路明非竭力想象，也无法想象出人类与神明搏斗的英姿。

“和神话里的一样，穿着甲胄，骑着八足天马，提着长枪，无数死侍侍奉着它，然后轻而易举夺走了我父亲的生命，所以，我要报仇。”

楚子航眼瞳的金黄色愈加暴烈，阳光暖暖地照在他身上，可他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休无止的雨夜。

冰冷的雨水浇在他身上，也浇灭了他属于少年人的朝气。

往事萦绕于心，从永不停歇的大雨中燃烧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

路明非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说道：“这就是你要去卡塞尔的理由。”

“没错，我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个。”

楚子航说：“我父亲告诉我千万不要去卡塞尔学院，他希望我就这么和平地活下去，然而我怎么能忍受。”

“这是属于父亲的天真吗？”

“天真？”楚子航咀嚼着这个词语，说：“也许吧，有过那样的经历，哪个孩子能接受自己亲人死亡所筑基的幸福。”

“那要和我一起同行吗？”路明非向楚子航伸出手。

“你的目标是什么？”

楚子航平静地看着路明伸向他的手。

路明非定定地看着楚子航：“只有不断地强大，才不会在某些事情到来之时，无能为力，让遗憾发生。”

“简直就是在说我一样。”楚子航笑了笑。

“那同样是我的意志。”

“如果有一天你退缩了怎么办？”

“那就用你的刀狠狠揍我，把我带回正确的道路，所谓的同伴不就是这样吗？”

“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楚子航轻声说：“如果有一天我堕落成为了那种怪物，请杀了我。”

话语中隐藏着无法忽视的决意。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说：“我会在确认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再杀了你。”

“很好，那我，答应你。”

楚子航伸出手，与路明非紧紧握手。

路明非松开手，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这些力量？”

“就是在那天，遇见奥丁的那一天，另外，据我爸爸所说，这是血脉觉醒，而不是凭空而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