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璟蘅身形轻巧飘忽如鬼魅,他不仅没击中他,反而被他灌满了内力的折扇击打得手腕隐隐发麻,雨水飞溅间十几个个回合打斗下来,刺客手臂上被他的折扇划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墨璟蘅一掌将他刺来的剑刃击偏,连带着将他逼得往后跌了三四步方止住身子,挑着眼笑了:“能在本王手底下走了这么多招,你也算是杀手中隶属上乘的了。如何?是要继续打还是投降?只要你供出买本王之命的金主,本王倒可以饶你们一个不死。”
黑衣刺客粗暴地朝他站立的方向“呸”了声,他这无礼的举动让墨璟蘅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的眼暗了暗,眉毛微挑间未等他出手,眼前就被巨大的暗影罩住了,心里一慌,手中剑胡乱地朝着暗影刺了下,喉咙一疼,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红,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墨璟蘅看着刺客的尸首从屋顶直直地翻滚而下,嫌弃地用折扇拍了拍刚近身击杀刺客时不小心被溅到的血点,虽然已被雨水淋湿的也看不出来,但他还是嫌脏。
眼角余光看到滚落的刺客尸首正要砸中底下犹拿着伞的失意女子秦雨寒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满但还是飞身直下抱着她转了半圈躲开了这场天降的横祸。
秦雨寒眼神茫然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似乎还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谁?”她茫然地问他。
墨璟蘅不理她,松手要放开她,只是一松手她就像一滩烂泥般往地下跌落,眼里不由地闪过一抹嫌恶,但为了维持翩翩君子形象还是抓着她的胳膊撑着她站住了。
抬眼看着不远处青石板街道上正被三个黑衣人杀手围攻的陆瑞,见他神色略微狼狈,右手臂还破了道口子,墨璟蘅忍不住摇了摇头,回去必得关他两个月不可。
陆瑞有点吃力地挡开了其中一个刺客刺来的一剑,飞起一脚踹飞了一人,立刻对着在一旁看戏的墨璟蘅不要脸的呼救:“殿下,别看戏了。属下快没命了。”
墨璟蘅半点不留情地道:“回去领赏,生死楼两个月。”,也顾不得秦雨寒,就将她往旁边一甩,就加入了他们几人的混战中。
秦雨寒被甩得滚落在地上,只觉得头昏脑胀地,顿时昏了过去。
有了他家殿下撑腰,陆瑞浑身松快了,但一听要被关入生死楼两个月,又蔫了,边和黑衣杀手过招边愁苦地道:“殿下,早死晚死有何区别?”
“本王可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留你一个全尸。”墨璟蘅解决完了两个刺客后就唰一声收了折扇,对已把剑橫到最后一名刺客脖颈上的陆瑞道,“留活口。”
“是”,陆瑞一把揭开杀手的面巾,就看到刺客的嘴唇微动了下急忙伸手去掐他下颌,但已经晚了。杀手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服毒自尽了。
“他死了。”
“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墨璟蘅道。
“是,殿下。”陆瑞就开始翻弄刺客的衣裳。
墨璟蘅看到秦雨寒一动不动地躺在青石板街上,皱了皱眉,走近去低头看了眼,心道:真是个麻烦!
检查完的陆瑞走过来道:“殿下,是无花楼的杀手。他们的腰际刺有无花楼的标记。”
“早就猜到了。”
“谁这么大胆敢请无花楼的杀手在京都城公然刺杀亲王?这是嫌命长了么!”
“就是因为嫌命短所以才要杀本王。”
“李家账册?”
“要不然呢!狗急跳墙了!”墨璟蘅看到秦雨寒湿透的身体,曲线玲珑,薄薄的布料服服帖帖地粘在身上,人事不省地躺在大街上,着实是不妥,还是大发善心地解开了身上已湿透的外袍扔在了她身上。
“她怎么了?”
“死了。”墨璟蘅转身就走。
“死了?真死了?”陆瑞急忙蹲下去探了探秦雨寒的鼻息,明明就是活的,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他家这性子古怪的殿下。
他追上一直往前走的墨璟蘅,“殿下,那女子……你不救了?”
“本王为何要救?”
“呃?”陆瑞看到他脱了自己的外袍给那姑娘盖上时以为他要怜香惜玉英雄救美了,谁知……
秦雨寒迷迷糊糊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嫣红色的纱帐,偏头看了看室内的装修,除了黑红色的桌椅,入目皆是清一色的嫣红色。
她身子虚,还是浑身无力,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再细细打量起室内的布置。
房里四围墙面都用嫣红色的纱布以及白色的珠帘围挡起来,床与门间也用纱布和珠帘间隔开,不远处的黑红色桌子也铺着嫣红色的桌布,床边烛台点着几根红色蜡烛,窗开着,她看到了窗外漆黑的夜。
房内香气浓郁,秦雨寒有些闻不习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室内的布置让她觉得有些怪异,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