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顾妗平日也不忙些什么,只是照常写自己的网文。出版社的事情没瞒多久,粉丝也都知道的差不离,不过猜测的理由难免纷纭了些,顾妗只当看个热闹,一笑了之。
在家里坐的久了些,难免身体酸痛,索性活动了下,给家里上下做了个大扫除,整理衣服的时候,摸到那张名片,顾妗敛着眼睑,指腹在名片上掠过,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白印。
说来渠远骞不过一面之缘,却叫她印象深刻。
酒后记忆迷蒙,做的事都模糊,偏偏那人面容清晰,朝向她,半边脸身后光影迷离,半边神色莫测难辨,浸在黑夜的眸墨一般的浓,金发叫夜色也退了三分,张扬耀眼。
还有。
逼仄空间里,暧昧迷离的氛围里,他似笑似叹的一句:“顾小姐。”
最后,那名片的归宿是丢进了一摞名片里。说起那摞名片,其实是顾妗一时兴起。同龄人难免爱玩,聚会派对常常有,不知是谁想了这么个办法,打印了名片,上面就名字和联系方式,用来搭讪,对方拒绝,还是答应,全看她/他有没有下文。
方法体面,广为流传。顾妗有一晚上收了十来张,丢在口袋里忘了,第二天拿出来才觉啼笑皆非,丢进家里新买的烟灰缸里了。
后面又觉未必不会有联系的时候,索性抱着收集的心态,全都放进那个烟灰缸了。后面,接到的企业名片,个人名片,也都一并放进里面了。
渠远骞的那张放进去,格格不入,清一色的白,黑,偏偏他的是金的。顾妗不再管它,丢在一边。
她以为,不会再有和他见面的机会。
-
为了见位故人,顾妗专门跑了城东一趟,买了点礼。
旁边是鼎记,糕点店,香气浓郁,路过行人多少投几眼目光,看见暖灯下,黄灿灿的糕点形形色色,个个整齐,饱满诱人。
店面并不大,却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店开了几十年了,在清河是人人能耳熟能详。
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了,顾妗按亮了手机,五点多了,索性无事,顾妗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买到了热气腾腾的糕点。
坐进车里,顾妗就拿了一个吃,巴掌大一个,并不占肚子,掌心余留热意,顾妗将碎屑粉末倒在纸上,包了起来。
抬眼一刹那,顾妗蹙了眉,她看见了位熟人。
走近酒吧,扑面一阵令人晕眩的热气,顾妗早有预料,把外套放在了车上。
音乐声震耳欲聋,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唱跳火热。
里面的人布料穿的都不多,开叉至大腿,雪白的肉白花花的晃,纤细的胳膊一条条,都赤着上阵,这样一衬,顾妗身上那件薄薄的米白针织裙倒显得繁多了。
男生穿的也大多只一件,有的衬衫开叉,若隐若现的露出腰肌。
顾妗装着漫不经心地靠在吧台,点了杯气泡水,目光却在人群中逡巡一阵。
“女士,好了。”调酒师的话打断了顾妗的查探。顾妗轻轻对他一颔首,拿走了酒,眼底却蒙上了一层阴影,没有任成。
她看得分明,任成和几个男的同行,三三两两,前后进了这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