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赢无语凝噎了半晌,道,“既然这样,你更该同我回大梁。”
“我没说不回去!”言臻恨恨道,“待我与赵渊打进大梁,攻入皇城,届时本宫就是一国之母,天下都是我的,我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谢赢:“……”
他扭头就走。
不多时,婢女煎了药送进来,喂言臻喝下。
喝完药,谢赢再次进来,替言臻裹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抱着她走出宅子。
一出门,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言臻才发现昨夜下了一场雪,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宅子外头已有数千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整装待发,谢赢把言臻送入马车中,叮嘱婢女照顾好她。
马车的帘子放下,外头传来谢赢的声音:“启程。”
言臻坐在马车里,身上没力气,她只能靠在婢女怀里。
马车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言臻才感觉那种被抽走全身力气的无力感有些缓解。
虽然头还是有些眩晕,但总算能不依靠婢女,自己坐直身体了。
身上有了些许力气,言臻伸手挑起车帘子往外看。
外面是茫茫雪原,远处隐约可见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看形状,正是青州和云州接壤处有名的“归鸿山”。
看来她先前的猜测没错,谢赢将她掳走后,落脚的地方是在靠近青州的云州境内。
言臻放下车帘,脑子转得飞快。
按照眼下的行军速度,再有半日,绕过归鸿山,他们就该进入青州了。
等进了青州,到了大梁的地盘,无论是她想要逃出去,还是赵渊前去营救她的难度都会成倍增大。
这半日是她最后的机会。
想到这里,言臻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归鸿山。
想起曾经跟赵渊一起看舆图时,赵渊跟她说过,青州和云州以归鸿山为界,两州接壤,但往来并不密切。
只因来往就要经过归鸿山,而归鸿山山道又窄又长,夏日多猛兽,冬日容易雪崩,每年冬日都有经过归鸿山的人被埋。
引起雪崩的条件很简单,连日大雪在山上形成积雪,经过山下时再弄出一些动静,比如朝山上大吼一声。
赵渊这一行数千人,进入归鸿山后就得分成细长的队伍通过山道,只要制造雪崩,在前头的人少说也得折掉一半。
虽然这个办法冒险到可能会连自己一块折进去,但为了不回大梁陷入被动状态,她只能试试看。
若是自己也不幸被雪埋了……言臻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头上,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方便自我了断,免得被埋在雪中活活闷死。
这一摸,她不由得气结。
被谢赢带走之前,她在城外巡视田地,那会儿头上戴了不少首饰,光是嵌东珠的排簪就有四支。
眼下被卸得一支不剩,连赋雪给她做的珠花都不见了。
谢赢莫不是早就猜到她会动拿簪子当武器的念头?
此人心思真不是一般的缜密。
言臻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把目标转移到旁边的婢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