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洒出催泪瓦斯，还有高压水枪朝着人群喷洒。

十几分钟，整个道路上一片狼藉，警车里塞满了被抓的人，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会就这样被扑灭了。

“往年都有过。”餐馆老板似乎是见怪不怪，重新打开了门，开始营业，接着水枪喷洒的水擦拭着门前的地面和门上玻璃。

“方大哥，他们成不了气候的，比这种场面更大的我都见过。”平静的说道。

用方小星的话说，这语气一听就是有故事的男人。

“哦？说说。”方想问。

“呵呵，三年前吧，听没听说过浪潮运动”黄狗子想了想说道。那时候方想已经没有记忆了，自然没有印象。

“那个领导人，很厉害，不仅当时工人信他，甚至一些厂主都信他，跟他一块闹，整个城北区都聚在一块，跟当时新派驻的公署谈判。希望能保留旧工厂给工人留口饭。”

“光靠旧工厂没前途。”方想说。

“那个领头的也是这样说，公署那边也毫不退让，最后变成了新工厂要保留多少比例的老工人，以及补发补偿金，等等问题。”

“领头的是个有见识的，大家不能一直这样闹着，总要上工挣钱，不然不用别人，自己就把厂子整倒闭了。所以为了维护工人利益嘛，他就召集了很多工人代表，成立了工会，跟政府那边谈判。”

“这样不错。”方想点头。

“一开始是很不错。”黄狗子冷笑一声，“最后却是挪用工会公款赌博，欠了债，投井自杀了。然后工会跟政府迅速签订了劳工协议，并且成为了政府下的社会团体组织。”

“诬陷？”方想皱眉道，他可不是什么不懂得小白。

“不知道。”黄狗子埋头吃饭。

倒是旁边一个客人道：“领头的就该死，他是不是冤屈我不知道，光是一条按比例扣发工人工资就该他死。”

“扣的钱不最后还是会发回去？”

“那最后发回来了吗？”

“那是有人贪了又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我……”

“呸，真想不到现在还有信那黄鼠狼的。”隔壁桌人骂骂咧咧起身离开。黄狗子眼睛红红的，坐在那里说不出话。

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黄狗子愣了一下，看了眼来人。

“我叫王小明，跟你父亲认识，在那边开了一家茶馆。”来人推了推眼镜，笑了笑。男子不是很高，短发平头。

“你认识我爹？”

“不算认识，听说过，是个不错的人。”

“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男子两人推门离开，同行的年轻人瞟了方想一眼。便不再关注。

“你说的那个有趣的人就是指的那个源生者？”

“是，很有趣的人。有机会可以跟他聊聊。”

他身后的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有趣，隐晦的源力波动与自己相比都差很远。年轻人可是知道眼前这位的能力，这个世界上能被他认为有趣的东西不多。

“呵呵，有机会告诉你。”

“不必，我只对强者感兴趣。”

“你啊你。”平头男摇摇头。平头男领着年轻男子走进一处教堂。

救世基督悲悯的看着在他下边的信徒，王小明双手合十在身前，弯腰鞠躬。

“莫怪莫怪，却是不知在你面前该行什么礼的。”

说完大方的将一叠纸钞递给旁边金发碧眼的牧师。牧师笑着点点头，旁边的一位小牧师伸手接过，似乎并不在意面前人的无礼。

王小明又抽出一叠，递过去，还在手里抖了抖。

那个笑容和煦，金发碧眼的中年牧师，总是给靠近的人阳光的感觉，会不自觉的感到平静安宁。这时也不再微笑。挥了挥手。熙熙攘攘的教堂变得安静，只剩下王小明和那个年轻人，以及牧师。

“第一军团长，久仰大名。”王小明说道。

“你是谁？”那位军团长笑容和煦，依旧给人温暖之感，阳光透过穹顶玻璃照射进来，整个教堂都被染成了金黄色。

“哼。”王小明身后的年轻人冷哼一声，一柄方天画戟出现在手上，碰的插在地上，黑色源力如魔烟般缠绕其上，仿佛撑开了一片魔土，把王小明和他都包裹进去。

“总不会是来给我示威吧？”金发碧眼男子笑道。

“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突破啊，现在看来还是差一线。”王小明略显失望。

“阁下是？”听到王小明的话，金发男子眉头紧皱。

“我叫王小明。”

金发男人想了想，却是没有印象，但是整个教堂金色更盛，隐隐约约的唱诗声响起，玻璃上印花的唱诗班也要活过来。

王小明摇摇头，“我只是来看看。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就该走了。”

说完这话，那杆如魔的方天画戟一震，黑色魔光贯穿穹顶，带着王小明和年轻人脱身而出。

从外部看去却是只有一群白鸽飞过了教堂顶。

金发牧师仰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破碎的穹顶自行恢复，将他们的身影渐渐隔绝，恢宏的唱诗班渐渐平和，声音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