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福王心头猛的一跳,他再是昏庸,也知道不靠谱。
阮大铖是阉党出身,与东林党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如今的朝廷,东林势大,倘若任由阮大铖借着由头去清洗东林党,朝廷还要不要了?
于是看向马士英。
马士英眉头一皱道:“此事容后再议,先把太子之事坐实了再说,那姜黎再有万夫难挡之勇,没了太子撑腰,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得了几根钉?
一支火铳队足以要他的命!
不过依臣之见,皇上先不必出手,邢氏已经来了南京,只须把姜黎回来的消息告之邢氏,邢氏于情于理都该为高杰报仇。
想那邢氏虽乃女流,但仍有高杰留下的二十余名标兵跟随,这些人奉高元爵为主,必全力死战。”
“听卿一席话,朕茅塞顿开啊!”
小福王心绪一松,又道:“那假太子呢?”
阮大铖冷笑道:“此人瞧着人模狗样,实则就是个废物,成日家在街头流窜,却不敢去绿柳巷与太子对质,既然皇上拟定明日册封太子,不妨让他去闹一闹,若是能溅太子一身血,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嗯,倒也可行!”
马士英缓缓点头:“不过袁娘娘总归是崇祯爷的遗孀,他日荣养在了宫中,皇上别说还未新立皇后,即便立了,也大不过她,皇上更不便于与一妇人计较。
幸而臣已探得皇上生母下落,已着人奉迎,大约半个月后,可迎来南京,届时皇上将生母册封为皇太后,后宫有了主,便可压袁娘娘一头。”
“好,便依卿!”
小福王大声叫好!
……
洗漱过后,酒席也送来了,柳如是借口天色已晚,不便在外久留,告辞离去,只说明日再来探望娘娘。
卞赛卞敏姐妹虽受士子追捧,但真论起来,乃是贱籍,哪里敢和袁贵妃、太子、长平公主坐一起吃饭?
于是婉拒了袁贵妃的留膳,回了隔壁小院,陈沅是既不愿意端茶倒酒服侍人,也知自己并无资格落座,索性告了声罪,也过去了。
“母妃,您坐这吧。”
长平公主扶着袁贵妃坐在了上首。
袁贵妃也没推拒,却是鬼使神差的瞥了眼姜黎,留意到那一丝若有若无坏坏的笑,顿时心里一慌。
随即又发挥出临危不乱的演技,轻点螓首,坐了下来。
太子与长平公主坐在袁贵妃两边。
姜黎于下首就坐。
太子招手笑道:“周将军也来坐。”
“这……”
周猛迟疑道:“末将是个粗人,吃相难看,可不敢唐突了娘娘、太子和公主。”
姜黎笑道:“如今太子潜邸,没太多讲究,日后登了基,就得讲君臣名份了,既便太子赐宴,你若要不顾吃相来个痛快,也多是有言官弹劾,机会难得,快坐吧。”
“那……末将僭越了!”
周猛想想也是,于是挨着半边屁股,坐在姜黎的下首。
‘什么坏毛病?’
姜黎看的直摇头,一把拎着周猛的肩膀,拉过来坐正。
周猛就觉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笼罩住肩头大穴,身体有那么一瞬间不能动了,不禁骇然!
姜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