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了，一路行来，寥无人迹，运河两岸，到处都是抛荒的田地，长满了杂草野树，兔子、黄鼠狼之类的小动物轻轻拨开草丛，警惕的看着这一行人。

曾经的大邑临清，也城亘残破，从外面看，不比清河好了多少。

道旁，则分布有零零星星的尸体，被啃的不成人形了，有些还是新鲜的。

“哎~~”

太子叹了口道：“倘若困在京城，怎知民间凋零至此，皆我朱家之罪也。”

姜黎澹澹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也莫要自责，大破才能大立，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话虽是这么说，却是苦了黎民百姓！”

太子苦笑着摇头。

姜黎也是暗暗叹了口气。

明朝灭亡的原因，前世的各路大神早已经有过精辟的总结，甚至有上溯到宋朝，把根源归疚于宋太祖的重文抑武。

但是武将一旦不受限制，破坏力非常大，譬如左良玉，和流寇几乎没有区别，甚至烧杀抢掠比流寇都狠。

通常明军过境，当地县令死也不敢开门。

姜黎也曾思考过，说到底，是封建制度走到头了。

当然，并不是说走资本主义道路民众就一定能过上好日子，英国、美国都有过疯狂压榨工人的阶段，大明即便走这条路，也不会例外。

这是社会规律，谁都左右不了。

但是，走总比不走好。

值得一提的是，东南的那些富商地主并不代表资本主义萌芽，而是最为恶劣的一种制度，官商勾结！

官僚封建主义！

终大明一朝，有个潜规则，寻常乡绅富户，资产上限不能超过八万两，否则会有破家知府或灭门知县登门拜访。

要想超过这个限额，只能是有官身或者内阁致仕官员。

如徐阶，在松江老家好几万顷的土地。

而此世有超凡力量存在，兴许不能简单地套用地球历史，会生出非常大的变数。

“哎呀！”

突然那宫女惊呼一声！

长平公主或许是长时间单手控缰累了，身子一歪，就向马下倒去，那宫女搂着她的腰，也被带着栽下了马。

事发突然，高起潜根本不及反应。

姜黎立刻从马上纵出，一手一个，将两个大小美人儿托了起来。

二女各有一条腿搭在马鞍上，两副温软的身体全都落在了姜黎怀里。

嗯！

阵阵幽香扑鼻而来，长平公主才十五岁，可那宫女年龄和他差不多，腰臀间的柔软令人暇想菲菲。

太子与高起潜均是眼神一缩！

可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姜黎是好心啊。

“啊！”

长平公主回过神，低呼了声，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涌入鼻端，顿时，头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俏面瞬间红透了脖子根，芳心中，也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感。

宫女稍好些，红着脸道：“姜公子，快把我们放下来。”

“嗯！”

姜黎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先小心翼翼将宫女放下地，宫女赶忙从姜黎怀里接过长平公主，长平公主脚是软的，软软靠在宫女怀里，心肝砰砰直跳。

“太子，天色已经晚了，不如先扎营休息罢，到了济宁，或许能乘船南下。”

姜黎看了看天色，便道。

“先生安排便是！”

太子点头。

姜黎寻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支起两个简易三角营帐，太子一个，长平公主和宫女一个，姜黎自是不需要。

又取了些粮食，煮熟之后，囫囵吃了，太子、长平公主和那宫女便各自回了帐篷休息，高起潜守在太子帐外，靠着树桩打盹。

姜黎则摘下了一把弓，这是典型的筋角反曲复合弓，缓缓拉开，直至满月，这样的弓，对于他毫不费力。

随即搭上箭，对准十来步外的一颗树射去。

“啵！”

弓弦震动！

射偏了！

这也不意外，前世他只在漂亮女教练的指导下射过箭，那种弓，连奥运会的弓都不如，与清军的战弓更是不能比。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女教练也是经过培训，教些基础知识不成问题，再结合古装剧里帅气的射箭姿势，姜黎一边射一边琢磨。

每射十枝，就把箭捡回来，反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