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民是横在心头的刺,任何人碰不得。
涂涂怒气陡然而升,猛转身朝她咄咄逼人:“金枝,我怎么就抢你的客人了?你口口声声说自个是乔本的红颜知已,高洁到连手都不给人摸,可你为他做过什么?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他生日,他带我去参加的正是公司举的生日宴会。”
金枝被震在原地,铁青着脸在说不出一句话。
涂涂逼视着紧咬不放:“是,咱们这是风月场,来此都是寻欢的客人,可想要留住客源也不能单凭做假。梨姨平常怎么教我们的,不要一门心思盯着客人钱包,初辛没教过你外语吗?没告诉你如何抓住客人的心?”
“可你那?把自个放在那么高的位置,拉着乔本不是去高级餐厅就是去滑雪场总套,也就罢了,连他生日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人家是你的客,你有本事让人把你娶回家,冲着我闹什么。”
涂涂面红耳赤,连珠炮般冲她叫嚣过,抬手朝前胸抓了,从金枝衣服里面掏出自己不见的礼盒,掉头朝外而去。
金枝被噎得哑口无言,又被她拉扯得衣扣都滚落在地,按着前胸痛得直皱眉头,阴鸷的眼神自她离开的方向旋又转向店内,初辛,又是那个不安分的贱表子搞的事,若不是她,由得了涂涂在店里兴风做浪。
初辛懂得如何拿捏男人心,懂的多会的也多,自她来回在店里不仅教小姐推销酒水技巧,还教她们唱民谣小调,挣的钱倒比往日出台都高,在店里相当受欢迎。
可也有些像金枝这般稍上年纪,身材也没管理好的小姐来说,懒得学又不想动,根本不把她放眼里,反倒背地里没少咒骂她。
自初辛来后这几个月,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就罢了,甚至周边邻镇不少客人闻名而来,她照顾不来就把客人分拨给别的小姐,以金枝为首的几个人早看她不顺眼。
而在店里,又以涂涂最惟她马首是瞻,金枝恨得牙痒,这才把主意打到王为民头上,行,初辛她没办法对付,还捏不死个小蹄子。
金枝直起身子,对着夜空深深吐出口气,抱着肩朝店里窜出。
直到这时,背后更衣室静默在黑暗中的绯然才转身,噙着缕浅笑朝门外走去。
*
凌晨四点,初辛回到家里,也没开灯,捂着胃朝隔壁画室钻去,撩开被子朝原若航榻上倒下。
她往日并不喝酒,可现在为了挣钱只好陪着客人喝,满身酒气自是不敢在往郎郎房里钻,可小客厅里又没被褥,她可不想委屈自个。
初辛只让他晚上送宵夜不许去接,又是下班点,他睡的并不沉,查觉到钻到被子里的动物,原若航下意识抻开双臂将人揽在怀里,噌上她额头时才查觉出不对。
他按亮电灯,扶着肩轻声:“初辛,你怎么了?”
初辛缩成团,闭着眼哼唧:“我困,要睡,别烦——”
原若航不放心,把灯光调暗,抻手朝她身上抚去,旋即将人身体放正,掌心来回揉着胃部。
初辛舒服的出气,缩着的身体慢慢抻开,他这才确定着实是胃不舒服,起身端了碗熬得浓稠的米粥,将人揽在怀里喂她吃。
初辛本不乐意,她现在只想睡,奈何犟不过原若航,只得张开嘴,不过肉粥真好吃,反正只管张嘴,吃了整碗还要,偏生那主又不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