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丁薄行的法术为柳氏保持着,此时的柳氏自然是以正常的姿态呈现在人眼前。
可这法术终究有限。
到底也改变不了她的致命伤所造成她之后是人的样子。
“我们那晚看见你,你是想要来报仇吗?”
“自从变成魂体之后,我每日都要重复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其他时间,我都跟在他周围。”
“用我所能做到的所有,去给他造成阻碍。”
“那你可有听他提起过梁原的事情?”
“倒是不曾。”
“你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可以找到他埋藏的地方。”
听到是关于梁原的事情,她立马便认真起来。
可祝杨吩咐锅子按照她说的地方一一找过,却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都是我没用。”
柳氏很是沮丧。
“我来试试。”
丁薄行看她如此有些不忍心,便用自己的方法在这周围探查了一番。
依照梅掌柜如此自负与冷静的心态来说,他并不会远离这里,所以大概率梁原会被埋在这周围。
这一搜寻果然有了发现。
这客栈后院的那棵树下,明显有异常。
当即祝杨便吩咐锅子带人去将树下挖开。
这下大家才在花坛周围发现了累累白骨。
通过柳氏对一些散落物件特征的辨认,此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对于柳氏如今所遭受的。
丁薄行也爱莫能助。
每日的循环是天道所为,他能做的也只是让她恢复正常模样。
而不必保持如此痛苦的姿态去承受。
这已经是他能够做的所有了。
再多便显得逾越了。
……
柳氏走后,祝杨便收起了屋子里展开的万布。
阳光重新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祝杨这才看到丁薄行身上那件被血液浸湿的衣裳。
“你别动。”
丁薄行本来还在床榻边收拾着。
听到祝杨这么一说,便立马转过身来。
“怎么了?”
祝杨看他如此举动,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便立马拿来医药箱。
拉着丁薄行的胳膊就将他拉到桌前按了下去。
“怎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嗐,这不算什么?”
一点皮外伤对丁薄行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祝杨不知道呀。
况且这鲜血淋漓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严重吧。
这衣裳还是早上他新换上的,如今却已血迹斑斑。
祝杨细致的解开他的衣带。
早上的衣裳是丁薄行自个儿摸黑换的,因此祝杨也没有看到他的伤势。
等祝杨亲手将丁薄行的衣服脱下来,才看到他身上那些被戾气所划出的伤口。
有长有短,深浅不一。
“你都不会疼吗?”
祝杨替丁薄行撒上药粉,缠上绷带。
又为他拿来新的衣裳替他换上。
丁薄行难得能够享受到他人的照顾,哪怕只是上药。
之后丁薄行格外自觉地将方才从柳氏身上解下来的捆仙绳递给了祝杨。
反正以他如今这样的状态也就这样了,去哪里不是去呢。
或许去了也能更好地推进订单进程。
他可没忘记。
他如今还陷在那个任务旋涡里没出去呢。
祝杨沉默了一瞬。
没理会摆好姿势等待着的丁薄行,将绳子整理好便装进了那口麻袋。
之后趁着用膳的时候书信一封,喊了人来快马加鞭寄往盛京。
又另写了一封,寄给上面的知州。
等丁薄行同祝杨收拾好下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