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师兄带着那些回去之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眼看三个月都过去了。
也不知道还要再等多久才能回来,想来还得小半年才能行吧。
投胎无小事。
何况是还需要托管处理的小孩子。
单就找到各家祖宗这一项就得费老鼻子劲儿了。
何况师兄还是带着人跨过阴差去办事的。
想来都知道不容易。
不过…
丁薄行躺在供桌上,翘着脚荡来荡去,只觉得心情颇好。
这也算是变相给自己找回了一点场子。
“师兄,不要太感谢我。”
让一向清冷傲娇的师兄,不得不低眉折腰事权贵。
他只想疾呼。
“这该死的破碎感,给我拉满。”
……
既然亦安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他便计划着当晚就去镇子上找那位先生。
正收拾东西呢,小姑娘却跑了过去来。
“我有事找你,你今晚记得来。”
除了他刚来这里的时候,之后她可再没主动找过他。
怎么办?
只能宠着了。
谁让亦安救过他狗命呢。
次日晚上,确定亦安那边没有动静后。
丁薄行才带着盆栽姑娘往镇西头赶去。
“你能不把我放你怀里吗?”
“那我也不能把你顶在我头上呀。”
“可男女授受不亲。”
“你个盆栽,话怎么这么密。”
“等忙完回去,我就找个网兜,以后出门拎着走,好吧。”
丁薄行忙着赶路,根本无心和她贫嘴。
“那样不就很像在遛鸟吗?”
“人家遛鸟,你遛花盆,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姑娘说着说着,把自己还给逗乐了。
“咯咯咯咯。”
“你再不闭嘴,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他不是第一天出来工作,但绝对是第一次带个姑娘一块儿。
你们以为是他想的吗?
分明就是她万般恳求之下,他才勉强答应的。
而且…
“真的不能与你同去吗?你不是喜欢盆栽吗?”
“盆栽自带净化疗愈的功效,而你…”
“上次你师兄说…”
“去可以,但你要配合我一切工作。”
“我保证。”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
翻脸比翻书都快。
还学会威胁他了。
这一句一句小话递的,根本都不带停的。
真这么去了只能送人头。
......
谁曾想等他们到了地方。
那先生的屋里还亮着光呢。
“诶,他还没睡,你要怎么入梦境。”
“没话聊,可以不聊。”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屋里有动静,丁薄行摸到窗边一看。
好家伙。
这点灯熬油,铺纸研墨的。
也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啊。
“你白天不来,非要等晚上。你现在过去显形,应该会直接吓死他吧。”
丁薄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这不是,甲鱼的臀部,有规定嘛。
“诶,说你呢,小盆栽。”
“我有一个办法你想听嘛。”
“直觉告诉我不想。”
“我觉得植物成精,他可能比较容易接受。”
“可你刚才还说不该带我来的。”
“你怎么还记仇呢。我先头收的恶鬼可都喂了你了,你别恩将仇报。”
“我可没说我要吃那种脏东西,是你主动给我的。而且你还说,‘要谢,谢我师兄去’。”
“小没良心的,倒打一耙。”
“你快点儿吧,再不开始,天都要亮了。”
“怕了你了。”
……
丁薄行将小盆栽化成实体送进屋后。
便转身附在了墙体上。
“你出点儿声,好吸引他过来。”
“说什么。”
“谁?”
那先生本来全副心神都在书案上,哪里想到房间突然出现第二个声音,还是女子的声音。
“诶呀,你笨死了。”
丁薄行简直都没眼看。
盆栽姑娘也有些自闭。
那人端着烛火在屋里找了一圈。
最后才在窗户下的地板上找到这个小盆栽。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
“若非我身强体壮又经历丰富,今天可得被你给吓死在这里。”
他麻利的拿起书案上的信纸,放进一旁的书册里。
这才回身,将小盆栽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你来找我,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呀?”
其实端看这人方才这些举动,丁薄行已经都有八分相信。
若非有真本事的人,怎么会对精怪之类的东西见怪不怪呢。
“问问他。”
“星相上的事,他懂得几分。”
“星相一事,先生可懂。”
“略懂。”
略懂?丁薄行可是清楚这人在村民中间的威望。
若只是略懂,怎么敢出来给人看风水。
这应该只是他的自谦言论吧。
“那风水呢?”
“先生,风水又何解?”
“略懂。”
好嘛。
他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