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琰焦急之下没有时间细看,便粗略地翻阅了一下这份名册,前前后后加起来约莫有三十余户之多!
他的手有些不住地颤抖,直到感受到一丝凉意方平静下来,原来是女孩的小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他的手背。
白昭琰不免在心中自嘲一番,此时竟然还是女孩先安抚了自己,于是对她的变化刮目相看。
交还名册,白昭琰对这个案子的严重性有了更清晰的认识,相信不止是自己,张五麒和郡里的官员看到这份名册时,亦是万分震惊。
“三十余户老百姓下落不明,此等案件已是恶劣至极,想必郡里十分重视,正组织官军对境内的海西丘陵进行全面搜查,相信不日便会有新的线索。”张五麒眼中更多的是期待。此案虽发于武平县,可波及范围之广,牵连人数之多,都是他为官多年第一次遇到,心中自是无比希望能早日破获此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方不枉这身官服。
两人又寒暄片刻,见时辰不早,遂辞别张五麒离了县府。
走在通往县府大门的走廊中,白昭琰又仔细地回想一番刚才与张五麒的谈话,虽然得知那么多人下落不明让人心情沉重,但是如果能引起更高层面的官府重视也未免不是一种积极的结果,所谓不幸中的万幸大概就是如此罢。
思及女孩,遂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七七:“你今日倒是表现的沉着冷静,实在令我感到意外。”
七七一怔,回想自己此前种种失态也怪不得公子揶揄,轻微摇头略带几分羞涩,“哪有,只是想到公子就在七七身旁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闻言,白昭琰心感宽慰,看来之前跟她说的一番话没有白费。
两人刚踏出县府大门,七七就瞧见一美貌女子踉踉跄跄地跑来,她双手握紧鼓棒,奋尽全力朝堂鼓上挥击数次,而后就地跪下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布高举于顶,上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地黑字。
“奴家鸢儿,有冤情上告!”
不多时,便有几名衙役引她进入县府。
七七看着那女子越走越远,心下虽有疑虑,但知晓管不了这诸多事,再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瞧那女子出了神愣在原地,原本并肩而行的人此刻已到了马车旁。
公子就伫立在那,和煦的春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他就沐浴在点点光斑中,耀得人眼睛发花。
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了,他的眸子里满是温柔,丝毫没有责备七七的意思。
只见白昭琰缓缓地朝她伸出手,像是一种邀请。
七七即不再多想,向他小跑而去,搭上男子的手登上了马车。
却说白昭琰两人前脚刚走,便有张五麒之妻顾氏托人带口信与丈夫,言家中老父近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自己打算带小女儿回家,一是给家父看看小孙女,二来床前侍疾尽一份孝心。
张五麒苦于案前劳牍,心中感念自是当即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