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安找遍了整座道观也没见到那只秋蝉,也不能说是整个道观,三师姐的房间他并没有进去,师傅说过不能进姑娘的闺房,问倒是问过师姐了,师姐表示她房间里没有,随后陈道安就给师姐说了师傅的安排,师姐点头,让陈道安明天准备好了来找她便回了房间。
陈道安来到后山给茶苗浇水,观前的茶园的那些茶树就是于后山移栽过去的,山前的茶树没过三年就会枯死一部分,一直是由这里养的茶苗补替的。
挑着最后一桶水,道安便来到了山后的那三棵古茶树前,三棵树树龄早已无人知晓,年龄比道观还久远,树下供着三座石像,依稀可以看到石像周围烧的七零八落的香。
少年走到树下,抬头看着叶间,几缕阳光撒落他的脸,少年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片落叶翩翩而下,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拿起叶子,对着阳光细看了起来,叶子的脉络清晰万分,原本应当不怎么透光的叶子此时却在几缕阳光下清晰的映入眼帘。
“道安,吃饭了。”
郭师兄远远的喊到,
“来了。”
少年将叶子揣入衣服里,将空桶拎起疾步往回观中。
山下小镇里,在茶庄里当伙计的年轻小伙看着满店的客人不禁汗颜,他来茶庄也有六七年了,第一次见有这么多人,还大多不是本地人。
“王掌柜,这老先生想要三包秋雨新,库里的货快不够了。”年轻伙计到柜台旁对正在招待贵客的年轻人说道。
“莫急,告诉他三天后取货,收三成定金。”年轻人不紧不慢的答复伙计。
还有货,那哪有叫客人等货的道理,伙计嘀嘀咕咕转身离去,到老人旁小心翼翼将掌柜的话答与老人。
“那好。”
老人乐呵呵留下一袋定金便大步出门而去。
伙计拿起那袋钱打开一看,急急忙忙去找掌柜。
“掌柜这钱不对。”
王掌柜打开钱袋伸手摸了一把,瞥了一眼伙计道。“你今天就先别出门了,就在门后,守着这袋钱,别让人看到了。”
伙计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这钱沾着血,要这引火到自己身上,自己不过是一个打工寻饭吃的,岂不是倒大霉,当即就要拒绝。
“你不用怕,这钱是干净的,你守着这钱,明日我赏你二两银子。”
伙计去仔细一想,掌柜的这么说了罢了,于是拿着钱去了后院百无聊赖的坐在后院看着那袋钱胡思乱想着想着是不是从哪儿截来的,或者是这钱本来就这样,奇奇怪怪。
秋雨新日照茶庄的一种茶,知道是不稀罕,但一到秋分时期,就有人抢着买,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就今年来说,来的客人特别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外地的商客,有翩翩公子,有脸上还带着疤的武夫,还有一些和尚,一些道人,总之,奇奇怪怪的客人在店里站的满满当当,只是慢慢的与掌柜商量着生意。
伙计一个人自己坐在那里,只觉得无聊,便开始数店里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道安随师姐来到山下,去小镇的路上,还有一段是水路,两个人便在船上用手比划着交流。
师姐说自己想买一个发簪,买一个新发簪,因为师傅送给他的那个发簪实在是太老旧了,上次来观里上香火的好多姑娘头上都带着新颖漂亮的发簪,她很是羡慕,所以这次下山他自己也想买一个。
她两眼放光地描述着他想要的发簪的模样,说师傅也给了他一笔银子,不知道带的钱够不够买,他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发簪,陈道安悄悄的对他说,自己也存了一些钱,可以帮他垫着看。
师姐满脸的笑容。陈道安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就是感觉心里痒痒的。
二人在船上相谈甚欢,王掌柜那可就不好受了,全部都要秋雨新,就算上山拿一部分也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