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柴刀在少年手里仿佛有了神韵,往往少年随手的一个下劈,木头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寸寸断裂,与其说是刀快,倒不如说少年力大,用蛮力硬生生把木头劈开,其实少年有个秘密谁都没说过,他第一次下地就发现了,其他人干活累的满头大汗,气喘连连,但他完全不觉得累,但他会装作很累,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干更多活吗?
自此之后他总喜欢一个人干活,别人起早摸黑干活图个凉快,他就选在中午,一次拿两个锄头,微微用力锄头就入地较深,然后便像牛一样拉着两个锄头犁地,别人一天干的活他半天就能干完,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偷懒发呆,就是拿着小木弓射鸟射老鼠,但因为活没少干所以主家也没问过。
咣当一声,小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快步走进来一个气喘连连的年轻汉子,这汉子一身简短打扮,手上提着张硬弓,汉子身后还有一群同样打扮的少年人,兴高采烈地拥护着汉子。
“娘,娘,您猜我今天怎么招了,我和刘叔他们去猎虎了,哎呀我还射中一箭呢,可惜没射死,当时全场那么多人就我射中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朱四郎的二哥--朱二郎。
此刻朱二郎滔滔不绝的炫耀着他射虎的经历,他的同伴全都应和着他,仿佛那吃牛的恶虎已经被二郎射死了一般。“哎,四郎,这两天你下地还是和大伙一起吧,老虎这畜生最记仇,虽被我射中一箭,但我怕它还会回来,那恶虎长这么大多半已经成精了,村长正在和各家商量着这几天几家人住一起,再出些精壮巡逻,等过上一阵再说,哎,你别劈柴了,我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知道了,二哥,那我们家去哪里住。”
“不,让邻居来咱家住,我护着。”四郎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当天夜里,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快来人啊,老虎来了,快来人啊。”声音很快便停了,但已经足够了,各户的男丁纷纷起身带着锄头啊,镰刀啊,菜刀之类的铁器向着发出惨叫处赶去,等到人们赶到,那恶虎早已离去。只留了一地血迹和衣服碎片,更可恶的,这畜生不仅仅咬死了当家的男丁,而是一家三口包括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两具大人的尸体都是被咬断喉咙死的,但是其中的女童则是被抛开肚子,肝脏被拖出来,活活疼死的。
一群汉子面对这种场面只觉得毛骨悚然,这虎也太过凶恶了,它明显不是为了吃的,而是单纯的为了报复之前的一箭之仇,一群庄稼汉何时见过这等骇人场面,心理差的,当场就吐了出来,事发院落里的血腥气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感官,其中最慌张的就是朱二郎啊,那一箭可是他射中的,那箭上可有他家的气味。
“可恶啊,那头畜生竟然当晚就来报仇,村长要不咱们报官吧。”“报官,那群皂吏除了在税收的时候积极,除此之外哪里还管过事。最近的大家伙尽量都结伴而行,晚上就睡在一起,也别去山里了,每户出两个男丁,四人一组,守夜,弓别离手。”众人纷纷应是。说话的村长是众人选出来的,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早年上过战场,跟大官剿匪,被流矢射中一目,被遣散回家后,在村里颇有威信,此刻安排起事情来也是井井有条。一夜无话。
朱四郎也是有些紧张,不过他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老母,老母亲王氏,王氏眼睛不好,年岁也高,今日哥哥又和自己说了心中的顾虑,那射中老虎的箭可不止有哥哥的气味,他同样碰过,那只箭是他削制的,而且那只老虎的行动之迅速也是让人害怕,众人听到惨叫就往那户倒霉的人家赶去,可老虎竟然可以把一家三口都杀了,看来得慎重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