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楚,还没找到那家伙吗?”
这里是往春城邦的主城,一个居住着普通人和炼者的城市,望春城。
此时询问的声音正回荡在望春城内一条狭小肮脏且杂乱,勉强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行而过的死胡同内。
发出询问的是胡同外的王岭,他身穿制式服装和里面不紧不慢搜寻着的司楚同隶属于望春城的花间府,不过他俩并不是花间府巡查队中的一员,而是属于花间府后勤队的一员。
他俩之所以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还要从今天一早的事情说起。
王岭和往常一样准时踩着上班的最后一刻来到了后勤队,之后便和司楚一起被队长叫到跟前,给安排了一项外出的任务,去不算远的街区上购买一些用于欢迎仪式的物品。
在接下任务后,二人便从后勤队出发,前去购买用于欢迎仪式物品,然后他们二人还没走出大门多长时间,就让他俩在街道上撞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浑身不着一物,赤身裸体,露着白花花屁股此时正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裸奔的变态。
对于在街道上看到一个变态,王岭心中还是感到十分震惊,但是说起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归他们管的,然而还在王岭愣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大喝,那正是一直跟在他身旁沉默不语的司楚发出的。
随后王岭便看到司楚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向着那个变态追去,而那个变态估计也是被司楚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给吓到了,头也不回的撒腿开溜。
好在那个变态没逃出多远,就看见他一头钻进了现在这个胡同里。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此时司楚正在里边搜寻着那个变态的踪迹,而王岭则是停在了胡同口处,等待着司楚出来。
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王岭有些不耐的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佩戴的墨晷,看着上面一点一滴流逝的时间,心中说不出来的焦急起来。对于他来说,现在抓不抓到那个变态不要紧,本来这件事情就不该他们管的,最要紧的是一会耽误了要买东西的时间,回去免不了又要被队长一顿臭骂。
“司楚,你快点,时候不早了,找不到就算了,办正事要紧,一会队长该打墨晷过来了。”
胡同内,再次回荡着王岭不耐烦的催促,然而已经来到胡同尽头的司楚对此并不为之所动,依然没有给予回应。在他看来这个王岭整日只想着的都是怎么迟点上班,怎么少干点活,怎么早点下班,就他那不思进取的态度司楚早就看不惯了,要知道他当初应招进入花间府可是为了能和传闻中那些花间府巡查队一样,可以惩凶除恶、造福一方成为人们口中赫赫有名的侠官。
只是天不遂人愿,没想到司楚在经历了多重考验之后,他却是被分配到了如今的后勤队之中,每日从事着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杂活,就比如现在队长让他俩去购买那个什么欢迎仪式要用的东西一样,明明派一个外界奴仆一样可以做的事情,偏偏就选中他俩,让他俩前去购买。
而一想到那个队长,此时身处胡同深处的司楚心中就升起些许抵触,而除了那抵触外还莫名升起一丝畏惧之意,看着空无一人的胡同尽头,司楚对自己心中平白生起一丝畏惧,心中又徒增了一份羞耻,随即便一脚将墙角竖立的垃圾踢飞开来。
阴暗角落里,竖立不知多长时间的垃圾被司楚一脚踢飞,顿时引得其内生活的爬虫开始四处乱窜,重新寻找其他可以庇护它们的地方。
看着脚下乱窜的爬虫,司楚一团乱麻的心中又升起一阵懊悔,他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机会,若是他能抓捕到刚才那个裸体变态,到时候带着这一份投名状回到花间府上,再让巡查队的队长知道这是自己所为的事迹后,说不准就会将自己抽调去巡查队里。
想象是如此美好,司楚重新振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绪一扫而空,原本那对队长的畏惧也被即将升迁进巡查队的喜悦所占据。
只是当司楚从那美好的升迁想象中回过神来,却只能看着空无一人的胡同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王岭,你说刚才那个变态明明就是当着咱俩的面,逃进了这个胡同里啊,怎么现在找不到人影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有时就是这样,司楚对于王岭的催促充耳不闻,王岭对于司楚的询问同样报以沉默。
没有得到胡同外任何回应的司楚也只是耸了耸肩,摸着下巴开始仔细观察着这条不算长的胡同。
胡同是由两边商铺围墙构成,中间通道被对面另外一个住户的院墙给隔断开来,就在这时司楚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而过,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说刚才他追着的那个变态其实一位炼者,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那个变态才能翻越这四周高耸围墙,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随即司楚他又摇了摇脑袋,摒弃了这种猜想,哪会有炼者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办出如此猥琐下作不要脸面的事情出来。
还在司楚苦苦思索,思绪纷飞之际,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是那么的清脆且连续,并且声音还十分独特有些类似金属交鸣之音,又那么的清脆,令听到之人心中莫名感到一丝清明。
司楚对于这怡人心脾的清脆之声,却是脸色一变。
原来这声音就是从司楚手腕处响起的,那里也是司楚他佩戴墨晷的位置。
当司楚低头查看显示在墨晷上面的信息之后,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那正是他所畏惧的队长打来的。
“王岭你可真是个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司楚此时心中害怕极了,一想到一会又要面对队长的责骂,便开始朝胡同外跑去,向着王岭站立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