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这就是我在博士期间在量子引力理论下对于强耦合对称系统的研究成果，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导师吴强教授，组里师哥师姐的讨论与帮助，以及家人朋友们一路对我的支持。”张远望着讲台底下坐着的一群人，按捺住心中激动，平静地展示着最后一张幻灯片，投影着致谢与自己同科研组其余组员的合照。照片上的自己满脸稚嫩，彼时刚博士上岸，似乎略有胆怯地站在后排，横跨五年光阴与讲台上自己对视着，张远唏嘘，不免心中感慨万千。

底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第一排只坐着四位教授，最左侧的便是自己的导师吴教授，满头白发，面容苍老，可依旧嘴角上扬，微微点头。其余三位乃是博士答辩的委员会。其中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籍教授，他边鼓着掌，边开口用外语说道：

“哇哦，很不错的报告，我很喜欢。。。”紧接着便抛出几个学术问题，双手抱胸，往后靠在椅背上。

张远从容不迫地回答着，诚然有些问题角度刁钻，可他也十分坦白：

“关于系统熵变的另一种算法，在特定状况下与模拟拟合并不相符，我们并没有合理的解释，不过我在此附上了几位国外学者，C教授与M教授的论文，他们的观点有一定的启发性，值得参考。”

外籍教授拖了拖眼镜，满意地点点头。其余两人也依次提问。莫约又过了十多分钟，委员会们相互对视，便要求会议室内其余人员在外面等待。

“好啊张远，这报告做得真不错，很有趣的理论。谁能想到这是五年前那个连特征值都会算错的那个小孩子写出来的。”黄师兄拍拍张远的肩头，半称赞半打趣地揶揄道。

众人听闻，齐哄哄地笑了起来，走道里顿时充满轻松活跃的气氛，无意间消散些许大家等待结果时的紧张与忐忑。

“不管怎么说，无论今天的博士答辩是否通过，我都要在此先谢过各位这几年的陪伴和照顾，和今天特地前来支持我，”张远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牵着自己手的王婉，“尤其是我的女朋友，没有她对我一直以来的鼓励，做这么难的理论物理课题，恐怕我早是半途而废了。”

王婉脸色微红，也无多说什么，只把头埋到张远的手臂里，感动的同时，似乎还在替张远焦虑着委员会的决定。

角落里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衫的瘦削身影开口询问：“张远师哥，要是你博士顺利毕业了，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已经申请了国外的几所大学和理论物理研究所，如果毕业的话，应该会去外面做几年博后，然后看看能不能在高校里找到教职，那之后，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旁王婉听着，声色复杂，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众人七嘴八舌，东一言，西一句地议论着出国的利弊。张远和王婉默不作声地坐在会议室外的椅子上，紧紧地牵着互相的手。

忽然，吴教授推开会议室的门，众人齐刷刷望去，张远内心暗自期待，紧张而又雀跃，连忙站起身来。只见吴教授伸手，做出握手状：

“恭喜，张博士。”吴教授不平不谈地说着，语气略带严肃和欣慰。

张远握了握吴教授宽厚的手掌，神色激动，眼角湿润。大家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与庆祝。王婉也激动挥拳，同张远紧紧相拥。

“好了，”吴教授笑着看向众人，挥了挥手，“我办公室里准备了几瓶香槟庆祝，大家可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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