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雄心梗发作,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葬礼在一个阴雨天。
苏家倒台,苏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苏正雄的葬礼上,来的人没几个。其中真正来送他最后一程的更是寥寥。
当初苏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凄惨。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纪晟言的一点儿小计谋。
雨越下越大,只剩苏晴和苏文站在墓前。
她哭晕好几次,早就没有眼泪,沙哑的喉咙里空洞地回荡着哀嚎声。
苏文默默擦干了眼角的泪,毕竟是自己的弟弟,难过是必然的。
但是她不甘心。
纪晟言,你以为赢了吗?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当初姜敏就是她的手下败将,她的儿子也一样!
“爸爸……爸爸……”
苏晴痛不欲生,原本幸福的生活全都被纪晟言毁了!
“纪晟言!我要你偿命!”她恨恨地说。
殊不知,纪晟言此刻姗姗来迟。
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笔直的身板立体黑伞之下,面无表情不怒自威,仿佛是天地判官。
“你来干什么?”苏文见到他浑身颤抖,“来欣赏自己的杰作?来看我们有多惨?你现在满意了吗?”
纪晟言从容地走过去,俯身放下一束菊花。
纪家和苏家自爷爷辈就相交,要不是苏文插足姜敏和纪锋的婚姻,妄想吞下盛天集团,两家本能相安无事。
于情于理,纪晟言该来。
苏晴死死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专程来吊唁的。”
“吊唁?”苏晴又哭又笑,“我们纪总可真是好心啊!害我弟弟进监狱,害苏家破产,还害得我爸爸心脏病发作,现在又假惺惺来吊唁,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她扔掉手中的伞,一把扫掉墓前的菊花,任凭雨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纪晟言,我二十几年的真心全当喂狗,我们苏家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留下我的命!
纪晟言,你等着!
我会让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生生撕碎。
前面的二十几年,她过得是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生活,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人会对她说不。
从此刻开始,她失去至亲孤苦无依。
纪晟言淡淡地看着她,眼神里冰冷,甚至没有一丝怜悯。
“好,我等着你来找我复仇。”
我并不会心慈手软。
任何威胁到我老婆孩子以及盛天集团的人,我都会将她的身心粉碎。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墓地回家,苏晴病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高烧让她神志模糊,她仿佛深处炼狱,时而浑身滚烫,时而冰冷刺骨。
她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
不能死!
纪晟言,我不能死!
我不能让你活得这么潇洒快活!
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三天早上,她终于从炼狱中挣扎出来,浑身湿透,面色苍白嘴唇龟裂。
她从楼上虚弱地走下来,平常两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