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和第三天灾战斗遗留下的伤疤吗？

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了怎样恐怖的高温。

那足以灼烧万物的终炎。

第三天灾-涅槃炎凰。

将一片大陆全部烧成灰烬的恐怖天灾。

顾银就这么承受着第三天灾遗留的伤害，张开手臂，数千米的冰层展开，大量攻击被冻结其中，她踩在极寒的遗骸上，风雪簇拥着她，如同在寒风中抗争世界的女王。

这就是。

第七天灾-尼德赫斯！

顾雨发出由衷的赞叹，然后下一秒，他睁开的眼睛就被冰霜冻结，化为虚无。

很好，外面的神仙打架是看不了了。

还是看看里面的间谍风云吧。

无视了外面的众多纷扰，老板顾雨安然的坐在椅子上，那双无底黑暗一般都双眼宁静的看着李谋。

没有疑惑，没有动怒，只是一个无比单纯的提问。

“我待你不薄啊，为何要背叛我。”

老板顾雨将那已经有些苦涩的液体喝下，感受着自己喉咙灼烧的触感，以及那逐渐化为冰寒的躯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尽量改。”

“呵……”

李谋捂着眼睛，自嘲的笑起来。

“我以为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嘴里喊着要改变这个世界，实际上只是用各种手段抵达高位的众多俗人之一。”

“侍奉这样的人，我很安心，也很擅长。”

“但是……”

“但是……”

李谋几乎是吼着说出来“谁知道你他妈是来真的啊！”

“你是真的想毁灭联邦，毁灭四柱神，毁灭这个世界啊！”

老板顾雨，默默的看着李谋逐渐走向崩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赌徒啊！”

“一个只想着现在，从不考虑明天的一个赌徒啊！”

李谋狠狠的敲着自己的心脏：“现在，你告诉我你要为了更好的明天去毁灭现有的一切，我做不到啊！”

“我肮脏的灵魂，配不上你的崇高啊……”

李谋跪在地上，双眼无神。

“现在，我将亲手毁灭你的崇高，磨灭你的理想。”

“你已经逃不掉了，老板……”

“混蛋！”沈临安用力抓着李谋的领带“你这样的人就该烂在赌场里面，我和老板当初就不该救下你！”

少年的脸上是无比纯粹的愤怒和暗藏在怒火中的一丝不忍。

沈临安唤出光剑“你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对吧？”

他也同样做好了觉悟。

亲手杀死曾经同伴的觉悟。

李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抱歉……”

“你动手吧……”

沈临安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因为老板顾雨咳嗽了一声。

李谋被放下，他那整洁的衣领已经被扯坏，只留下一片狼藉。

老板顾雨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怜悯的眼神看着李谋。

“因为在肮脏的泥泞里待了太久，已经忘记了干净的世界长什么样了吗？”

“所以，已经不抱任何期待，甚至惧怕它的到来。”

老板顾雨轻叹着：“就因为有你们这样麻木的人存在，我才想毁灭一切，重新开始啊。”

“你的本质，我从一开始就看透了。”

李谋的眼瞳震动：“你的意思是……”

“啊，是啊。”

老板顾雨点点头“你背地里一直和联邦暗中联系，背叛我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情报员，你很优秀。”

李谋一脸震惊：“那为什么……”

“为什么留着你对吧？”

老板顾雨笑了笑，舱门打开，他迎着撕裂一切的狂风，看着舰外那遮盖一切的冰霜。

以及，那从天而降的风暴。

“我要感谢你，叫来了这么多人啊……”

“不枉我一直在拉仇恨。”

李谋的表情彻底绝望，他瘫倒在地上“我做的一切……”

“都和我的目的背道而驰啊……”

作为一个赌徒，他已经赌输了一切。

老板顾雨的头发被风暴吹起，衣摆狂舞着，他回头，露出一个充满少年感的笑容。

“各位，玩过蹦极吗？没有安全绳的那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