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真的是这两小子偷我鱼竿出去的,我也是回来找不到鱼竿,走到外面才发现他们两个在钓鱼的。”站在中间的小舅,了解外公那藤条的厉害,刚站好,马上就开口争辩了起来。
“外公,是我们偷偷拿去的,小舅说的是真的。”陈东想到刚刚在路上小舅说的外公对说谎的更狠那句话,一开口就把实情说了出来。
“你看,是吧,我没骗你吧。”小舅一听陈东帮自己说话,心情大好,也不紧张害怕了,腰都挺直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在陈东身旁响了起来。“啊。。。痛,你怎么还打啊?都说实话了,还打?”外公一藤条毫无预兆的抽在小舅的大腿上,疼得小舅一下跳了起来,嘴里哇哇直叫。
“他们偷着出去玩,你看到了,竟然跟着他们一起玩。你多大,他们多大?抽你还有错吗?”外公又是一鞭下去,严厉的训斥着小舅,可怜已经半大小伙了的小舅,在自己父亲的面前,跟陈东这么个四五岁的小娃娃面前被揍了,感觉脸上好像也被抽了一样,脸面都丢光了。可是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他是万万不敢跑的,只能挨抽,让父亲消气了才算完,不然能罚上一整天的。
“你们两个,知道错了没有?”见小舅没有在顶嘴了,外公转过头,看着两个被吓得头上冒汗的小家伙,严厉的问到。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陈东看到小舅的那两鞭,着实被吓怕了,外公话音一落,赶紧回应着。陈泽亮反应没那么快,也跟着陈东的话,像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
“手伸出来,第一次犯,打五下,罚站半个小时。如果以后再犯,加倍。”外公抬起藤条,等着陈东他们伸出手来。看着外公那好好抬起的藤条,陈东深深的打了一个激灵,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啪啪啪啪啪”连续五下,外公那抽得可叫狠,完全不考虑陈东不过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的。
后来外公才跟他说,只有打疼了,才能真的记住了。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外公的传授,后来父亲母亲揍他的时候,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的。
接受了惩罚的两个小家伙,午睡后,又缠着小舅去放风筝了,小舅因为收到无辜牵连,还因此挨了一顿揍,很不乐意,对他们两个爱答不理的。陈东却是缠着他不放,走到哪跟到哪。小舅无奈了,只好跟家里打了个招呼,说带他们两个去水稻田里抓泥鳅。“这天气没什么风,放什么风筝啊。”小舅悻悻的说:“我们去抓泥鳅,晚上可以煮粥吃。”
“嗯,好。”陈东没去过水稻田,特别兴奋。每次都是坐在自行车上,看到那些黄橙橙的稻谷,就想下去抓一把。但是现在水稻都已经收割了,目前放着水,准备今年的播种呢。放满水的地,才是抓泥鳅的好时候。
泥鳅滑溜溜的,而且会钻到泥地里,没经验的很难能抓得到。小舅教他们说,要捏着泥鳅的头,指尖掐住,才能抓的稳。一般泥鳅钻到泥里面,它就不动了,以为我们看不到它就没事了。你看到有个小孔的地方,连同旁边的泥土一起挖起来,肯定能抓到。
忙活了一个下午,天开始蒙蒙黑了,两个小家伙全身上下都滚满了泥浆,抓了小半桶泥鳅,一大两小,一路嘻嘻哈哈的走回家。回到家,小舅把泥鳅分成了两份,一份给了陈泽亮家,陈泽亮也是喜笑颜开,毕竟自己也有其中的一份功劳,虽然他们两个小家伙各自也就抓了两三条。
陈东就这样在外婆家生活着,小舅作为一个半大孩子,经常带着他一起去玩这玩那的。打纸片,滚铁圈,扔橄榄核,抓知了。陈东在外婆家住的这两年几乎把农村里小孩玩的游戏都学会了。
陈东最拿手的就是扔橄榄核,就是几个人拿出一样数量的橄榄核,放在地上画好的一个圆圈里,然后在大约两米的地方,画一条线,各自只能站在这条线外,瞄准圆圈内的橄榄核堆,用另一颗橄榄核扔过去,能打散出圆圈的,就归那人所有。陈东虽然个子最小,每次玩这个,准头却是非常准的,经常一扔就点中橄榄核堆的中间,力道也不错,每次能赢回来不少。
陈东母亲在妹妹半岁大以后,也会经常带着妹妹来外婆家,妹妹真的头发长长的,母亲会给她扎个马尾辫在后面,每次陈东见到后,都会嚷着要抱妹妹。只是眼睛真的没有陈东梦见的那么大,不过也不会很小,至少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小孩子没有时间观念的,也只有每次换新衣服穿时,陈东才会听到外婆说,真快,又长大长高了一些。可能因为住的时间久了,陈东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外婆这边的人了,小孩长大了一些后,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陈东本来没有想过什么本村人外乡人的这个问题。有一次有个调皮一些的孩子,可能在他们父母那里听说陈东是外乡人,便哄哄嚷嚷的喊他外乡人,说他是没爹妈要的孩子。陈东一听就非常得生气,跟他们吵了起来,发展到最后,变成了陈东外婆家附近的小孩帮着他一起,跟那群比他们大的调皮孩子打了起来,把其中一个小孩给推倒摔了骨折。这才把陈东父亲母亲叫了过来处理。不过小孩间的打闹,大人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带孩子去医院包扎了一下,父亲拿了两百块钱给那孩子。事情也就过去了。
因为那句话,陈东开始心里出现了异样的情绪,确实有点觉得奇怪了,为什么父亲母亲不带自己回家?那天晚上,陈东问了父亲这个问题。父亲听了之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当场就跟母亲商量,决定带陈东回家了,陈东也六岁了,差不多就要上幼儿园了,也确实该回自己家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