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出才好。

说实话，楚凉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玩意。

自从上个事件染了这身怪病，他总觉得自己身体内在已经发生了某种改变。

虽然他现在还是好端端的人模样。

但偶尔，他会有幻觉长出了许多手臂；偶尔，他又会有幻觉自己浑身长满了眼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能唬住面前的小贩就成。

“我带来的人，你张嘴就要一斤六，不合适吧？”

楚凉开口，不经意间带了些放肆的味道，他此刻脑子里浑浑噩噩，内里自是没心思去害怕什么。只不过，他如此语气，再配上一身诡异莫测的气息，倒是阴差阳错令卖肉小贩多了几分忌惮。

“爷，我这小本买卖，一年到头见个活人不容易，算我央个您，您吃肉，就分小人口汤喝吧。”小贩看不出楚凉深浅，只得目光重新移到了瑟瑟发抖的杨虎身上，怪异舌头扭曲，满嘴的哈喇子。

看着小贩那副非人的样子，楚凉一时间只觉得恶心感觉更甚，他那因痛苦而显得怪异的脸上透出几丝嫌恶，继而是字正腔圆的一声：

“滚。”

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地上明显结出了一层白霜。

楚凉闭上了眼，不去理会对方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既然你不服，那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小贩的声音越发阴森怨毒。

“你要是能叫出我名字，这姓杨的活人送你。但你要叫不出来名字，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楚凉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朝对方扬了扬。

身份证……

姓楚。

名云凉。

卖肉小贩看得真切，它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你可别反悔。”

“看清楚了？”楚凉没由来的笑了，笑得比先前语气还要放肆。“你叫。”

“***”

满嘴哈喇子的怪物忽地变了脸色。

“***”

它发现自己叫不出来！三个字到了嘴边，喊出来却硬生生变成了一道奇怪动静。

“你名字是***”

卖肉小贩挣开军绿色的大衣，浑身血肉畸动变化，仰头发出无声的嘶喊，雾气升腾，在其背后，逐渐凝结成一个庞大怪异的黑影。

魑魅魍魉。

阴风大作，无数冥扎纸人被吹成碎块。

“***”

怪物焦躁的瞪着楚凉，理智开始一点点的蒸发殆尽。

没道理，没道理！我只是想吃口肉，凭什么这家伙非要拦着我！

畸变成怪物的小贩一把抓过肉刀，刀口朝向楚凉，表情狰狞。

“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