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孤飞中了常泽的摩冰掌,本一直暗暗运气御寒。但适才与金百日相斗,见他拳法新奇,不由得便疏了神,御寒内劲弱了,寒气复而缠身,他与金百日斗到后来,不禁便打了好几下寒噤,最后一掌击向金百日腹上时,内力传出,竟把寒起也传到金百日身上。饶是如此,到得罢手之时,廉孤飞仍是觉一阵阵冷气自脚底生来,心下自叹:“万古山庄这摩冰掌,也够人受的。”
金百日已被挪到百日门人阵中,利风规还在给太唐门弟子治伤,金木心知宫唯此番也随了来,便直接到万古山庄那里把宫唯请了来给金百日救治。天明寺中懂医的老僧,也全在场上给各家受伤弟子医治。
同行间常有暗自较论攀比之事,武林中亦是如此,有声名有本事之武林人,更是难服其它的武人。施清浩如今便是这样的心,他今日来的晚,门中弟子并没在廉孤手下受伤,与廉孤飞倒无甚仇恨。如今见廉孤飞连挫武林中两大派的高手,便想与之一争高下。
金百日去后,施清浩便即跃出,道:“姓廉的,施某与你过两招。”
朱懿被押在高台脚,大喊道:“好不要脸,你们对一老者耍车轮战,算什么本事!”
来不眠道:“你们方才不和咱们过招较量,只在一边放箭,那就是有脸了?告诉你,与你们好商好量的时候过去了!咱们爱怎么打便怎么打!”
这话本无什么道理,但目下只需能叫廉孤飞那面人难过的,众人都是赞许,便有不少人随声附和来不眠。
廉孤飞身上寒气未驱尽,一时未应下施清浩,心中也自暗想:“他们都不是我对手,但一个个武功也都还过得去,要是一齐攻来,应可与我打个平手,若是一个接一个轮着来与我较量,倒是耗我的力,到后面只怕要累死。”便道:“你们几个,可以一起!”一面说,手一面自施清浩指到竺守忠。而那一处的人,是施清浩、卿柒静、邹无晋、公羊伐、师同、竺守忠六人。意思,便是要他六人齐上。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必要被认作大言不惭,但出自廉孤飞之口,各人竟不觉有何错。
施清浩道:“诸位,你们要齐上的话等下一轮,施某要与姓廉的单打独斗!”
冯嵘道:“施兄先请便是。”
施清浩踏前而去,正要出招,一少年从后赶来,道:“且慢,我来与施洞主过招吧。”
施清浩回头一看,见是廉群玉。廉群玉也怕众武林人用车轮战来对廉孤飞,这才想要代祖父应敌。那廉孤飞毕竟老迈,神勇虽在,亦是脆弱。便是此因,廉孤飞每使内力,总不敢满满使出,只运个三四成出来。这里人许多是当今成名高手,各有看家本领,要是一一找廉孤飞打过,廉孤飞必被拖得力竭。廉群玉知祖父今日对此间武林人下手过了,大是理亏,但血脉相连,他亦不愿让祖父被一众武林人所伤。自忖无法调解两方恩怨,只得量力而行,不叫自己心念之人多受伤受害。
施清浩只瞧了廉群玉一眼,便道:“我不和小孩儿打。”
廉群玉道:“你不敢?”
施清浩知他是激将言语,道:“施某不是那欺负小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