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李天行也察觉到了,张亮并没有说谎。
突然,开车的马仔开口:“李哥,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但虎爷说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既然虎爷这么说,那我就信你,我真心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虎爷这次做事真的没毛病,我家就住在平房区,如果真有抽成,你抽走一成我们也不会抱怨半句。
可是他们现在直接抽掉三成,这让我们怎么生活下去呢?
这哪里是拆迁,简直就是强拆啊!”
张亮揉了揉鼻子,开口说道:“虎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带着几个兄弟去与他们理论。
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周围埋伏了许多人,一下子就将我们团团围住,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
我们带去的人实在太少了,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爆了一句粗口,虎爷真有种!
即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下跪,他都没有怂一下,真是爷们。
最后,对面有个人走出来,自称是黄岩,虎爷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了。
那人便问虎爷你服不服,当时我也被刀架着脖子,可我心里一点也不虚,大不了就是个死,我大声喊道:“服你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虎爷突然冲我喊道:“闭嘴!”
我当时都愣住了,在我的印象里,虎爷可从没怕过谁。
可我没想到,最后虎爷竟然只说了一句“服了”,就这样……
说道这里,张亮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如同泉水般汹涌而出,他哽咽着说:“后来我们听了虎爷的讲述才知道,那个人是岭南成名已久什么狗屁宗师。
若他不这样,恐怕我们无一能活着回来。”
李天行看着面前哭得像个泪人一般的张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伸出手轻轻搭在张亮的肩膀上,坚定地说了一句:“我帮你们。”
张亮低垂着头,泪水滑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哽咽着,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地说道:“谢谢你。”
李天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血气方刚,连持刀砍人都无所畏惧的青年,此刻却哭得如此伤心,内心也不禁感到一阵难受。
他忽然开口劝慰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别再这样哭了。你再哭,我就不去了。”
然而,李天行的话音刚落,张亮却像个孩子一样,抬起头,仰望着车顶,倔强地说道:“谁哭了?我可没哭。”
张亮的样子瞬间驱散了李天行刚才的心情,他大笑起来说道:“好好好,你没哭。”
面包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便抵达了位于番郊的旧工厂。
车子直接驶入旧工厂的深处,李天行发现,这次旧工厂的景象与他上次来访时截然不同。
这次旧工厂里面的所有的厂房里面都是漆黑一片,不像上次来的时候每个厂房灯火通明,还十分的吵闹。
面包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平房前,赵虎已早早候在门口等候。
李天行和张亮等人相继下车,张亮等人一见赵虎,便齐声恭敬地唤了一声“虎爷”。
虎爷目光转向李天行,客气地说道:“李先生,请您进来。”
李天行点了点,随即进入了小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