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可爱,帅气……很凶,不过想跟它接触。”钟离昧也觉得事情不对劲,稍稍把情况理了理,脑子里就一团乱麻,无法进行下去了。
老榕树提了个意见,“要不要勉强一下自己,试着跟它接触一下?”
“好。”
钟离昧板起了脸,这个提议他心里面是万般不愿的,可是理智点想一想,这对理解当下的情况可能会有帮助,所以忍一忍也就同意了。
他伸出右手,慢慢地靠近腊肠犬……
“嘿…嘿….”腊肠犬伸着舌头喘着气,更加激动了。
“呜啊!”
舌头与手指接触,下一瞬间钟离昧便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恶心恶心非常恶心!
——这个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
马上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水以及一包纸巾,拧开瓶盖,把水倒在跟腊肠犬的舌头接触过的手指上,细细搓洗,直至这瓶水倒完。
然后再抽出纸巾,将手上的水迹擦净。
很有趣的反应……啊不,是很大的反应。
——老榕树稍稍总结了一下情况:猫咪极度仇视小昧,小昧极度厌恶犬类。
为了对比,他也伸手过去。
腊肠犬理都不理他,它现在眼里只有钟离昧一个人。
“……”所以这手是多余的?
老榕树从另一个方向去思考这件事情,小昧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只猫’,原先还以为这个是小昧个人的偏执,现在似乎又有了其他可能性的佐证……
这只能证明小昧不一般,不能证明‘他是只猫’。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区别猫跟狗,除了用眼睛去观察之外,还有声音、气味、手感,你还想更加深入的去了解吗?”
老榕树的笑容有些玩味,“如果在这里却步了,那就真的分不清是猫还是狗了。”
他想让小昧克服自己厌恶的东西,不管当下有没有收获,能够迈过这个坎,对他以后的成长总会有益处。
“不要!”钟离昧拒绝得非常坚决,“我已经找到区分它们的办法了。”
老榕树张了张口,在听到小昧后面的话之后,将打算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什么办法?”
“现在还不确定,需要再验证一下。”
“哈哈~”老榕树两只手轻轻的拍在一起,他觉得这个很有趣啊。
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发现自己刚才不经意间气势大了起来,稍微过火了呀。
——其实并没有,这个‘稍稍’真的只是稍稍。
钟离昧嫌弃地看了一眼这条腊肠犬,可怜的小狗子,啥坏事没干,就被人毫无缘由的厌恶了。
调整心情,平心、静气。
【它是无辜的,它什么都没做,它是在讨好我,它什么都没做,它是无辜的……】
这般的念头在脑海里念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厌恶感’根深蒂固,再怎么理性地思考,与念头相违,就始终通不过心情。
“呼……”他长长地呼了口气,“猫与狗终不相为谋。”
感觉做下这个决定好像很沉重似的,他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猫饼干,解开束口绳,从里面抓了一把,往腊肠犬后面的草地上一撒。
淡漠的声音诉说着无情的别离: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