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黑手额上很快见了细密的汗珠。
杏雨忽然抬头向右边望去——
谢清眯眼看着那女黑手,左手指尖在刀柄上游移;
邵奕斜眼看着她,手里把玩着个做工精细的银花葫芦——里头八成是酒;
陈熙凝神看着那人,左手按着剑格。
(注:剑格,又叫护手、剑耳,位于剑刃与剑柄之间)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名凋月派服饰的女子,相貌娇美,正冷冷地看着那名女黑手,且其指间似夹有什么。
是邵大哥说的那个假卫岚!她想干什么?在那人开口前杀了她?
杏雨不动声色地转回头,余光留意假卫岚,右手摸出枚飞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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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第二层某处,一人以手为笔,轻轻划过石面,却刻下了一个个方正的楷字来。
最后一个字刻好了。“大功告成!”那人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地宫,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
“那个拿走吧,太早了……”这人自言自语着,忽然低笑几声,“上古将归,纷争再起,鲜血又要汇流成河。尘封的珍宝再现世,带着刻入血脉的恐惧。
“诡奇的血脉连回神明的审判,奇巧的命运挑动风雨的变幻。古老的故事被惊醒,激撞出火花与浪潮。死亡还是幸存,重蹈覆辙还是踏上新途,且看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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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那黑手开口,杏雨几人去了乾位厅。
杏雨观察、感受、回忆了一番,却觉不出这一厅与别的厅有什么区别。
梁音从入口开始仔细观察玉厅。
曲晚玉略为茫然地向四边看看,慢慢在厅中走动。
邵奕悠闲地站在杏雨旁边,目光随意扫着。
牛斌走到了?皇宫门边,手按上墙面,半上闭眼。
谢清也走到?皇宫门前,站定,仔细打量着。
郝芦沿厅壁从孖皇宫开始转,边走边观察。
杏雨好奇地看着牛斌的动作,后者正将一种奇特的灵注入墙内。杏雨耳边传来邵奕的声音:“赤胆门那小子,怕不是有传说中的识灵——“入物中微罅,知炎寒性状。’倒是稀奇。”(罅xià)
忽然,谢清和牛斌同时抬手按在墙上一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用力按下,那看似无缝的玉墙竟凹下一个方形!
只听四面一阵齿轮旋转声和着方块、链条滑动声,顶上那盛着昼珠的玉篮竟降了下来——确切地说,是连着玉篮的一块方玉砖降了下来。其上表面停在差不多人肩膀的高度,上面有一张黄色的纸条。
曲晚玉离得最近,聚焦看去,一愣,抬头看眼邵奕,又垂眸念道:“欢迎光临云门古迹,旋梯已开启,卧云宫欢迎诸位。寸阳之使。”
“寸阳……”谢清也已走至方砖旁,他低声道,“时,‘时间’的‘时’么?”(阳:太阳,即日。)
“也就是‘时之使’喽?倒也像样。”邵奕笑了一声。
还不待几人商量两句,一名尹山宗弟子从中心大厅跑来。来人见厅中景象,明白是几人的成果,心中佩服。
他对谢清说:“谢师兄,大厅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旋梯,杜师兄让我来喊你们。”
谢清深深看一眼那张纸条,其上字迹锋锐有力,可非要说也称得上“娟秀”。谢清抬手取下纸条收起,一行人返回中心大厅。
这云门,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