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没有对儿子有过什么要求,可包镱却是比包拯设想最好的模样,还要好。
他的父母已经故去,发妻也去了,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多,唯有一个独子。
包镱病得十分突然,几天的功夫就去了,包拯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忽然间发现,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在那几日,包拯几乎要一夜白头,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
包镱去之前再三叮嘱父母保重身体,不要太伤心,劝说父亲再要一个子嗣,让妻子归家再嫁。他只说自己福薄,是自己不孝父母,先父母而去。
他是那么孝顺而端正的儿子。
包拯失去了自己的独子,今日刚刚得知,自己又有了一个儿子,却偏偏面临这样的抉择。
他坐在太师椅上,背脊挺得笔直,不怒自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神色中的沉重。他微微皱起眉头,嘴唇紧闭,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情绪,神色愈发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他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沉默的雕塑,只有内心的波澜在他眼中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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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封府衙不远处的僻静小院里,赵宗实等人听了禀报,御史中丞孙抗之字孙迷便恨不得直接去公堂上,“没想到宋相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给新党致命一击。包拯五十岁的人了,这会儿没有了这个儿子,他就要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