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黎闻言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而安定伯的狐疑眼神却已经如利箭般朝她射了过来。
王婉黎赶紧开口道:“公主误会了,为娘昨日让人只是说了伯爷偶感风寒啊。”
程芷沅却怒了,她杏眼圆睁,厉声道:“本公主昨日回府,府中下人都是如此说的,吓得本公主连夜让人去找皇上求太医。伯夫人这是说本公主和何太医说谎不成?”
王婉黎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大约是公主府的下人听错了。”她试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来化解这场危机。
然而程芷沅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本公主的人全是皇上赐的,一个两个还有可能听错,难道昨日本公主府门口的侍卫和嬷嬷全都失聪了不成!”
“若真是这样,那本公主就要去找皇上问问,都给本公主派了些什么人!”
说着,她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听她要去找皇上,王婉黎也有些急了。她深知此事若真的闹到皇上那里,对自己和整个安定伯府都不利。
于是她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程芷沅的衣袖:“公主,别,此事到底是家事不宜张扬啊!”
程芷沅却看向王婉黎身旁的吴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昨日去我公主府传话的就是吴嬷嬷吧,难怪...”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吴嬷嬷被点名后,反应亦是迅速,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喊冤:“公主,老奴昨日当真只是说伯爷生了病,没有诅咒伯爷的意思啊!”
程芷沅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蹲下身,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寒意:“吴嬷嬷,你是伯夫人身边的人,本公主自然不好说什么。但你为了诓骗本公主,竟敢诅咒父亲,这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说着,她猛地站起,眼神如刀般射向一旁的王婉黎,眼中满满的全是挑衅。
说着,她又看向安定伯:“父亲,今日何太医也在这里,若是不好好惩治这奴才,怕是晚些时候皇上就知道安定伯府的下人不仅会诅咒主子,还冤枉他赐给女儿宫人耳目不聪!”
说完,程芷沅转头看向安定伯,见脸色已是阴沉如水,开心了,继续加大火力。
“父亲,今日何太医也在这里,可以作证。若是不好好惩治这奴才,怕是晚些时候皇上就会知道安定伯府的下人不仅会诅咒主子,还冤枉他赐给女儿的宫人耳目不聪!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安定伯府的脸面!”
见安定伯还有些犹豫,程芷沅拿出本就泡了洋葱的帕子擦了擦眼睛,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既然父亲不舍治这个奴才的罪,那便只是女儿那除了问题,但公主府的人都是皇上赐给女儿的,自然也不会有错。那错的就只能是女儿了,女儿跟着太医一起回宫了请罪。只是,也不知这欺君之罪,皇上会如何处置。”
安定伯听到最后一句,眼底的犹豫顿时变成了狠意。
对安定伯了解甚深的王婉黎见状,立即拔高了音调:“吴嬷嬷,亏我如此信任你,让你去请公主回府,你怎么能惹下如此大的误会。”
吴嬷嬷闻言,心中顿时如坠冰窟,她明白自己已然成为了弃子。
她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都怪老奴,担心公主不愿回府,这才做了如此错事。但是老爷,老奴只是担心啊,夫人见您这些日子都未曾展露过笑颜,焦急不已。老奴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才一时想岔了,犯下这等大错。求老爷开恩,饶了老奴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