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即使谢闻逸也在这里陪着自己,但柳扇对此并没有感到安慰,和掠食者共处一室,只会让人更加惊惶。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定时开关的灯和墙上挂着的时钟能分辨日夜,柳扇和谢闻逸躺在一张床/上,他觉得有点不舒服,刚准备坐起来,身边人也跟着醒来。
一只胳膊缓缓地揽住柳扇的腰,“去哪。”
“不关你事。”
谢闻逸睁开眼睛,头枕在软枕上,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柳扇,揽住柳扇腰部的胳膊越发用力。
无声的回答。
“……”柳扇最终拗不过谢闻逸,回道,“去厕所。”
柳扇不喜欢这种一举一动都要被盘问的感觉,即使他已经待在地下室里哪都去不了,谢闻逸也会不停地展现出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他必须诚实、像个透明人般任由谢闻逸看穿和掌控。
柳扇掀开被子,脚踏在地上,一股凉意让他瞬间清醒。
没穿衣服。
昨天晚上精疲力竭后直接睡过去了。
柳扇低头看见自己胸膛和小腹上乱七八糟的红痕,脸颊后知后觉地变红,还没等他把一旁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后背突然贴上温热光/裸的肌肤,暖意在肌肤间传递,柳扇一颤,回头看,谢闻逸坐起来,双手圈住自己。
谢闻逸带着些睡意,又似乎很清醒,他勾着柳扇的唇齿,耳鬓厮磨,“早上好。”
柳扇呼吸变沉,迷迷糊糊地看向时钟。
是早上吗?
这么想着,回过神来时,谢闻逸已经替自己披上一件睡衣。
柳扇站起来,看见床尾地板上零乱散落的(),空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腥/甜,他瞬间清醒,一股脑推开浴室门钻进去,把自己打理干净后出来,谢闻逸正在收拾昨晚上的狼藉。
“什么时候让我出去。”柳扇问。
“亲爱的昨天才试图逃跑,今天就想出去吗?”谢闻逸轻笑一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柳扇,像看着一个天真的孩子,“做错事也得有刑期。”
“不过,就住在这里也不错。”谢闻逸盯着柳扇,眼神黑黢黢的,在灯光下竟然更加幽深,“这样你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说罢,谢闻逸很是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刚才的提议。
“我能伪造你死亡的假象。”谢闻逸放下手中的东西,向柳扇走来,他扣住柳扇后脑勺,认真道,“替你照顾好你的母亲,直到她百年之后。”
“就这样,世上再没有人知道你,记得你。”
谢闻逸微微弓着腰,平视柳扇的眼睛,他手掌逐渐用力,语调带着惋惜的爱怜,“你就只能待在这里了。”
“和我一起。”
柳扇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谢闻逸太过认真,他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威胁,亦或是即将付诸的行动。
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柳扇渐渐将这一切认作还未发生的事实。
“不…你不能这样。”柳扇语气哽咽,他穿得很薄,此时浑身染上一股寒意,甚至不自禁地颤抖,“你骗我,我不要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谢闻逸的手慢慢下移,扣着柳扇后脖颈,“我有能力这样做,为什么不呢?”
“比起总是做些你逃我追的游戏,这样更加稳妥。”
谢闻逸一字一句地向柳扇分析着将他永远关在这里的好处,以至于某个瞬间,就连柳扇自己都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方案。
柳扇被自己这种想法震惊,进而越发笃定谢闻逸会这样做。
他逐渐恐惧,语调带上哀求,“我不会,我会听你的,以后都会听你的。”
“别这样。”
谢闻逸给他描绘了一个恐怖的未来。
他害怕自己莫名其妙从世界上消失,害怕往后余生只能待在这里,只能看见谢闻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