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心里一震,稳稳心神看这个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的脸白如凝脂冷若冰霜,比满地晶莹的白雪还要白皙还要冰冷,使得高挺鼻梁下的那一张性感的m唇艳如滴血,比那一双红色高跟皮靴还要令人心惊。
朱獾和那个女人短暂对了一下目光,迅即闪开。
那个女人一弯秀眉下一双丹凤眼的眼角向内微微勾起,长长的眼尾向上高高挑起,一对黑白分明的瞳仁直视朱獾,冷如烈烈寒风。
朱獾自己不漂亮,只不过五官端正而已,普普通通的柳叶眼,普普通通的小圆唇,皮肤呈麦麸色,这让她在这位冰山美人面前有一种自卑感。
自卑?朱獾不可能自卑,绝不能自卑!
朱獾招呼八只细犬调头就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是个狠角色吧?”丑玉为朱獾端上一碗姜茶。
朱獾一口气喝下碗中温热的姜茶后才缓过神来,她没有回应丑玉,见鲁欢还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热闹,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一头埋进被窝。
不知是因为镇上来回奔波太累还是被那高跟鞋女人的气场所震住,朱獾很快沉沉睡去。
“孩子,做人要有格局,格局决定你的结局。”
“太祖奶奶,我明白,可在驴不到村这样的小山村我能有什么格局可谈?”
“孩子,驴不到村虽然只是一个小山村,可有八进八出的老宅,关键在你的眼界,眼界决定你的世界。”
“太祖奶奶,这里的人不是俗人就是俚人,我懒得跟他们计较。”
“孩子,气度决定高度,你要大气一些,明日卯时去东山顶上看看,一切都会改变。”
“明日卯时去东山顶上看看?一切都会改变?”朱獾坐在晚饭桌边还在思索梦中太祖奶奶的这句话。
只要朱獾遇到烦心事或者想要探究某件事情的本质,躺到那张拔步床上就会梦见太祖奶奶,太祖奶奶会耐心开导她,会引导她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太祖奶奶?对,是老人自己对朱獾说,她是朱獾的太祖奶奶。
朱獾一开始觉得好笑,认为做梦怎么能当真?还有,她到底是自己的哪一代奶奶?这个“太”字可以是很多代,直到最前面的一代。
后来经常这样,日久月深,朱獾习惯和这位慈祥的太祖奶奶在梦中交流,甚至非常期待。
嗯,非常期待,朱獾非常期待明日卯时去东山顶上,到时候那里到底能看到些什么?
“朱獾,你说那个高跟鞋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和那个糟老头在一起?”鲁欢的问话打断朱獾的沉思。
朱獾夹了一块野猪肉到鲁欢的碗里,笑着反问鲁欢:“她很漂亮吗?”
“当然漂亮,我作为一个女孩子都看得入了迷呢。”鲁欢和朱獾同龄,比朱獾单纯、比朱獾开朗。
朱獾没有回应鲁欢,转过头问丑玉:“你从哪个长舌妇嘴中听来斜眼婆的男人一个星期前就带那个女人回了家?又怎么确定那对狗男女整天在床上苟且?”
“今天你去镇上,中午后没有事情我出去大樟树下晒太阳,村里的男男女女都在说这件事情,还说那个、那个……”丑玉看了看鲁欢,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