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息事宁人,还是借机报复?”
“谁?爷爷?他要报复谁?”
嘟!
电话被挂断了。
顾衍举着电话,“明明就心疼的不得了!装个什么劲儿呢!”
“阿衍出来喝酒,你掉厕所里了!”
“来啦,催他妈什么催!”
......
这边,顾珩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顾菀白色睡衣后背渗透的血迹斑斑。
心脏像被大手攥住再松开,循环往复,难受至极。
他俯身去解顾菀的睡衣扣子,可她的双臂紧按在胸前,呈防御状态。
防范意识还挺强。
“顾菀,手拿开,我要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顾菀:“......”
“伤口感染会死人的!”
顾菀眉心处的川字纹更深了。
顾珩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唤了声“菀菀”...
像是卸下了防备,顾菀放松下来,任顾珩脱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后背。
作为医生,顾珩最先学到的就是不能跟患者共情。
所以,他司空见惯鲜血淋漓或者筋断骨折,平静得如同对待实验室泡在福利马林里的标本。
可现在,面对瘦骨嶙峋的后背上这几道皮开肉绽的伤痕,他感同身受般痛苦。
他将有些颤抖的手放在顾菀手腕上把脉,却因为做不到心无旁骛而摸不太准她的情况。
顾珩去衣帽间重新拿了一件粉色睡衣,小心翼翼给她穿上,生怕弄疼她。
在扣扣子的时候,顾珩还是把脸别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顾珩的鼻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打开房门,下楼。
管家张宾拦住他的去路,“二少爷想要去买药吗?”
顾珩漠然,瞥见张宾手里的牛皮纸袋,眼神有几分戏谑,“大哥送来的?”
“什么都瞒不过二少爷的眼睛,”
张宾举起纸袋,“消炎的、退烧的、药膏、碘伏、纱布、胶布...大少爷刚派人送来的。”
顾珩冷哼一声,接过了纸袋。
张宾叫住提步上楼的顾珩,“二少爷,别怪老老爷子,权宜之计而已。”
顾珩没有回头也没停住脚步,“爷爷还真是把凌辱虐待说得挺脱俗的!”
*
林妈双手奉上一杯安神茶给顾震江。
“他真是这么说的?”
张宾毕恭毕敬道:“看来,二少爷有些生气了,他还是在乎顾菀的。”
顾震江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安神茶见了底,顾震江单手递给了林妈,“让丁满回来吧,警告她以后收敛些。”
“是,老爷!”
林妈接过茶杯,抬头的一瞬,可以看见她眉角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