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未到冬天,江挂月却穿着厚重的袄子,一头墨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垂在身后。
她脸色苍白,手上还捏着手绢,一副病弱的样子。
温孤言皱了皱眉头,江挂月的修为也是洞虚。
一名洞虚期的修士,身子不可能如此羸弱。
江挂月看起来好像随时要病死一样。
“咳咳。”
江挂月捏着手绢咳嗽起来,胸膛不断起伏,像是要喘不过来气一样。
“我是绑架了人去七里营挖矿,但那又怎样,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好,而不是为了什么食为天,我跟食为天没有任何关系。”
“大伙听啊,城主都承认了!”
“管你跟食为天有没有关系,你绑架我们的亲人,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们好?你多大的脸呢?”
“别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呸!装模作样!”
围观玉舟城的百姓根本不相信江挂月的话,指责声一声比一声高。
听着指责,江挂月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身形有些不稳,往后踉跄了一步靠在鸾车上。
温孤言眯了眯眼睛。
江挂月不太对劲啊。
花错揭穿了江挂月的所作所为,江挂月不仅没狡辩,还一口承认了。
她为什么要承认?
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隐秘?
温孤言说道:“她这位城主是做不下去了,这样吧,我带她走,你继续把这些矿工安顿好,到时候我们老地方碰面。”
“老地方?哪里?”
花错愣了一下,她跟温孤言才认识多长时间,哪有什么老地方。
“你住的地方。”
温孤言拎着江挂月的后衣领,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诶,怎么把人给带走啦?她俩是不是一伙的?”
围观的百姓叫嚷起来,花错尽力安抚大家,主持大局,继续让大家来认人。
……
阁楼,温孤言把江挂月放下。
江挂月脚下不稳,摔坐在地,扬起一地灰尘。
她吸入灰尘,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看她咳嗽的样子,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你碰瓷啊?”
温孤言手一挥,阁楼瞬间变得非常干净,灰尘也荡然无存。
但是江挂月还在咳嗽。
她手上的手绢印出了一块血迹。
温孤言蹲在她的身前问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看江挂月咳的停不下来,温孤言一手搭在她的肩膀,往她的体内输送灵气。
灵气运转一个小周天之后,江挂月这才缓了过来。
她手中的帕子已经完全被血染红。
江挂月的嘴角挂着一丝血,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白瓷般易碎。
温孤言越看越觉得不正常。
江挂月病入膏肓的模样实在不是一个洞虚期该有的样子。
她强行进入江挂月的识海。
江挂月只是稍稍的阻挡了一下,便被温孤言轻易破开。
江挂月的识海之内一片破败,她的灵根树只剩下一半。
看到断裂的灵根树,温孤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江挂月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还少了半截灵根。
正常人少了这些要么变傻子,要么掉修为,严重的还会死。
温孤言收回灵力,问道:“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江挂月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做的事情已经败露,我自然会承担起所有的后果,要杀要剐,随便你。”
江挂月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温孤言杀了她。
“别整这出,”温孤言道,“你隐瞒了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毕竟我的目的也不是帮你们玉舟城破什么失踪案,等你真正的仇人回来再说吧,要杀,也是她杀了你。”
温孤言在江挂月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用灵力逃跑。
温孤言顺便在阁楼下了几个法阵,防止有人来救江挂月。
江挂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到温孤言确实没有杀她的意思,她竟然像摆烂了一样,直接躺在地上。
温孤言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再管她。
……
黄昏的时候,花错回到了阁楼。
她看了眼躺在地上睡着的江挂月问道:“她怎么了?”
温孤言摇摇头,“不清楚。”
温孤言关上窗户,“我探查过了,她的灵根缺损了一半,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幸亏她有洞虚期的修为,勉强吊着她的命,也没有让她变傻。”
花错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少了一魂一魄,灵根还缺了半根,难道她是被人控制了?”
“我问了,她什么都不肯说,要不你来问问,看看她会不会跟你说。”
花错在江挂月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江挂月悠悠转醒。
看到花错,江挂月眸中闪过一缕光,“杀了你的家人我不后悔,你要是想为他们报仇,就杀了我吧。”
“杀你肯定是要杀的,”花错道,“不过,在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你跟食为天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做事?”
江挂月闭上眼一言不发。
花错双手环胸,“不说话是吧?行,你不说话,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说话。”
花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有似乎是有活物在爬,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抓挠声。
听到这个声音,江挂月猛的睁开眼,隐隐露出恐惧的神色。
温孤言和花错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