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田眼珠子一转,正准备撒谎,就见步英楠从菜板上拿起一把刀。
“动拳脚怪浪费体力的,还是用兵器比较顺手,如果你敢撒谎,我不确定会先从哪里下手……”
她拿着刀架到了男人最薄弱且自认为最珍贵的地方。
“反正你也有三个儿子了,没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别别别……我说!我都说!”
“我和刁图,就是乡长的小儿子,我们从小玩得很好,他离家出走很多年,这次回来做生意……”
在他口中,他成了一个帮助童年好朋友刁图卖食用鼠,结果受牵连的无辜之人。
他利用自己在本地的人脉,迅速的打开市场,让婆娑鼠在鞍景乡成为主流。
当他拿着丰厚的提成准备挥霍的时候,鼠患开始了。
大街小巷都是婆娑鼠,地里的粮食也被嚯嚯干净了。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杀老鼠,然后最可怕的鼠疫来了。
他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家中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大半,他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你就没把他供出来?”
“咳咳,乡长说了,只要我咬牙扛下来,等鼠疫过去了就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可以带着三个儿子到其他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你的女儿呢?”
“小丫头片子而已,带着是个累赘,随便找人卖了,到时候有钱了直接买个丫鬟,比她管用。”
他一点愧疚都没有,芊芊就像是一件物品,随时可以买卖。
步英楠手中的菜刀蠢蠢欲动,恨不得直接砍死他。
“你今天有没有帮乡长传递过消息?”
“啊?这你都知道了?他塞给我一张纸条和一锭银子,让我放到一个地方。”
这也是他今晚有钱出去喝酒的原因。
他喝的也不是正经的酒,而是花酒。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做皮肉生意的人,尤其是现在活一天是一天。
有些家里还有闲钱的男人,花钱更爽快了。
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还不如及时行乐。
“你看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能放过我了吗?”
刁田一脸的谄媚,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他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甚至比正常人过的更加潇洒自在,步英楠冲他灿烂一笑。
一声震天的惨叫声响起,别说三个孩子了,邻居都被吓醒了。
他家被孤立了,大半夜的也没人来看。
直到早上三个儿子才发现,他们的爹被人切掉了关键部位。
由于大冬天没人管,冻死在柴房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共同的佣人芊芊不见了。
接下来只能靠他们自己生活了,未知的恐惧让他们抱头痛哭。
步英楠连夜回到乡长家中,当晚拿着血淋淋的菜刀站在乡长床头。
她推了推熟睡中的乡长,后者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差点当场晕厥。
“别装,死了那么多人你都能睡得着,心脏应该挺强大的。”
“步……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乡长劳累了一天,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人这么一吓。
不生气是假的,只是当乡长多年,他习惯了遮掩自己的脾气。
“没怎么,想跟你讨论一下刁图现在人在哪里,我找他有点私事。”
听到小儿子的名字,乡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