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带着两人穿过几间房屋,经过一座木桥,来到了一座靠山的房舍前。
“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敲门。”月见走向门前,刚想敲门,门内走出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
“唐前辈。”月见向男子行礼,躬身说道,“庄里来了两位客人,说是有要事寻你。”
“许久不见外来人了。”男子点点头,用手捂住胸口,轻咳了几声,“请他们进来吧。”
月见招手示意两人进屋,叮嘱道:“唐前辈不宜过多交谈,还请两位尽量捡重要的话说我先去看看昨日那个女子,你们若是完事,直接过来找我便好。”
“多谢月见前辈。”两位少年站在门口,纷纷向月见道谢。
月见朝他们颔首示意,转过身迈步离开,一袭白衣踏尘而去。
两位少年迈步进屋,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很简单,一张古琴,一套桌椅,两张床榻。
“唐前辈。”两人向男子行礼,恭敬地说道。
“你们怎知我在此?”唐逸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声音虚弱,“是唐门派你们来的吗?”
萧昕上前拱手,开门见山道:“前辈,晚辈乃是萧庆云之子萧昕,也是松风门徐行的弟子。此次前来,是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萧昕......”唐逸咳嗽两声,抬眼看着青衣少年,“原来是庆云的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
赵锦楼也上前拱手行礼,“晚辈乃洵王之子,赵锦楼。”
“是那个王爷,哈哈哈哈,咳咳咳...”唐逸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却没忍住又咳嗽了几声,“聚轩楼一别未曾料到竟是终别,可惜呀......你们要找我打听谁?”
“唐远。”两人异口同声道。
“阿远?”唐逸皱皱眉,一脸疑惑,“我还以为...会是那个人。”
“请唐前辈过目。”萧昕从怀中取出一枚隐秘暗器,轻放在桌上,“前辈,事关我阿爹和洵王之死,还请前辈看在昔日阿爹和师父与您交好的份上,告知晚辈唐远的下落!”
唐逸看了看桌上的暗器,伸手拿起,轻抚其表。那是之前徐行交给他们的三更鬼暗器,薄如蝉翼,同唐门飞柳落花相差无几。
“看着做工是阿远没错。”唐逸缓缓道,“庆云和洵王之死与此有何关系,他们不是一个战死沙场,一个被刺杀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且颇为复杂......”
萧昕思索片刻,将四年前洵王遇刺,三年前萧庆云战死沙场,以及商队和杀手追杀之事都悉数告知了唐逸。
“当初前辈只是看了剑仙薛知礼一封回信,便愿随他去征北厥,想来一定是身怀大义的侠士。我们只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许唐远也知道更多的内幕,这是唯一能查探的线索。还请前辈念及旧情,帮我们一次!”
他言辞恳切,说完后微微欠身弯腰,希望眼前之人能念及旧情,将那唯一的线索告诉他们。
“那年出征,庆云在沙场几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咳..咳咳。这件事阿远怎么会掺和进去,真是愚昧呀!”唐逸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们稍等片刻。”
他站起身,缓步走进里屋,打开柜子翻什么东西。片刻后又徐步回来,手上多了一个物件。屋内的药味很浓,里屋的香炉里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药香,整个屋子就像是个药炉。
唐逸重新坐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萧昕。“阿远虽贪财好利,但心性不坏,定是遭人利用了。这玉佩阿远识得,你们好言相劝,他会听的。”
“多谢唐前辈!”萧昕双手接过那枚玉佩,是一块上好的环形玉佩,中间刻着两只飞舞的蝴蝶栩栩如生。
“这镜清山庄常人无法进来,我也只是偶尔和阿远通信。上次他来信说自己在定西城的西城巷,开了个打铁铺。”唐逸望着萧昕,神色黯然,“之前我身受重伤,神医说还缺一味药,才能保我无性命之忧。四年前,阿远不远万里将它从南滇买来,事后我才知道这药竟值万金。如今想来,怕是阿远当初为了寻得这药,却误入歧途。”
萧昕将玉佩轻轻放入怀中,细心保管起来,恭敬地说道:“前辈放心,我们只想尽快揪出幕后之人,找到他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赵锦楼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我们从未见过您的弟弟,能否请您画一张他的肖像呢?”
“看来你们是真的信任我。”唐逸点点头,笑了笑。
赵锦楼急忙去找出纸笔,摆放在桌上,“徐前辈说您大义在心,一定会帮我们。”
“他还真是懂我。”唐逸一下眼神变的落寞,叹了口气,“我与他也是许久不见了。”
“对了前辈,有件事需要和您说一声。”
萧昕站在桌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前辈,其实,有一个人偷偷跟着我们来了镜清山庄,那人您也认识,是...是唐晚蝶。”
“她怎么来了?”唐逸手中的笔一顿,惊道。
“当初我们在唐门得到您的消息后一路赶来,没想到她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路上我们也并未察觉到。”赵锦楼轻声解释道,“她如今得了失心疯,正在泽兰前辈那边医治呢。”
“失心疯...”唐逸放下手中的笔,将画像递给赵锦楼,叹息道,“她早已入了金元大天境,细心隐藏,你们确实无法察觉。”
“唐逸!”就在此时,一声爆喝从屋外传来,一位满头白发老者背着篓子,穿着泥土斑斑的衣物,脚踏草鞋,手扶小锄,急匆匆地从桥上跑向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