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了,姑姑不会理你的。”萧昕见状笑了笑,低声道:“姑姑与唐晚蝶是闺中密友,师父与姑姑两人曾互相爱慕,唐逸又是师父的好兄弟。”
“啊?”赵锦楼大吃一惊,这复杂乱套的关系,简直是出乎意料,“也就是说自己的情郎,帮别的女子,抢了,好姐妹的,未来夫婿!这也太......”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往身后瞟了几眼,后面的话没敢再说出口。
“姑姑,你如今还在生师父的气吗?”萧昕沉吟片刻,扭头轻声问道。
车内女子依旧未出声,旧事重提,她回想当年往事,此时眼中尽是郁郁之忧。
在车外,二人看不见女子的神情,以为是她不想搭理二人,继续在车外高谈阔论。
“没想到徐前辈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居然也这般感情用事。不过他这一人一枪就搅乱了唐门,想想都厉害!”赵锦楼比划着手势,连声赞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枪的松风门,萧叔叔一枪拿北厥贼子的首级,徐前辈一枪闯唐门,百兵之王当真名不虚传。”
萧昕听后却眉色黯然:“虽说拿枪之中天下第一的是松风门,但如今却没有一人上天下武榜的枪宗之位。若不是师父带着我四处奔波,这百兵之王破云枪,只怕早就成了枪宗。”
“萧昕,你别自责!徐前辈如今已回松风门闭关,等他出关之日,定是成枪宗之时!”赵锦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说罢,他眼神变得狡黠起来,稍微挪了挪身子凑近萧昕,低声道:“萧叔叔当初用银雪枪大杀北厥,可尸身被沈翰带回之时,那个老贼声称没有找到银雪枪。你说这枪会不会被他藏了起来。”
“白先生兵器谱的枪篇排名,破云枪第一,银雪枪第二。他若是有贼心,说不定真会藏起来。”萧昕点点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那银雪枪可是我阿爹的宝贝,怎能藏于贼人之手!放心,等我们找到线索,摸清事情来龙去脉。若是真是他拿了银雪枪,我定要夺回!”
“等我们人赃俱获,我一定帮你找回那银雪枪!”赵锦楼举起手,挥了挥拳头。
“他这只落进汤的王八,定跑不了。”萧昕也一下子挺直身板,精神焕发。
他猛地一甩缰绳,前面的两匹马发出一声嘶鸣,加速跑去。
“去抓王八咯!”赵锦楼朗声大笑。
……
在天都城内。
一座琉璃瓦铺满屋顶的宫殿,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雄伟的龙柱矗立在四周,站在殿外便能感受到此处的威严肃穆。
殿内金碧辉煌,玉炉散发着炉香烟,一丝白烟袅袅。
在金漆雕龙的座椅上,正坐着天盛的新帝赵钰泓。他面如冠玉,鼻梁高挺,一双剑眉紧皱,薄唇微启,说话不怒自威,
“遭遇刺杀?”赵钰泓语气中带着些许震惊,面色却毫无波澜。
“回禀陛下,据南宁郡王派回的信使回报,南宁郡王在信阳山附近遭到刺杀。虽刺客当场被杀,但他们死伤惨重,还有......”
跪在地上回禀的小太监,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还有什么!”赵钰泓双眉一皱,问道。
下方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南宁郡王受了重伤,虽无大碍但暂无法正常行走,只能躺在车内。”
“啪!”说完一声,坐在龙椅之上的人,猛地怒拍龙案站起身,“受了重伤?刺客可有查清是何人?”赵钰泓双眼死死盯着那小太监。
当初赵锦楼几次三番来请旨,着急要去南宁,赵钰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竟遭遇刺杀,赵钰泓始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要置这无权无势的南宁郡王于死地。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被吓得浑身发抖,立马伏下身,“回陛下,那刺客当场被杀,并不知晓是何人。”
“可还有其他消息?”站在香炉旁的一名白发太监缓步走到前面,问道。
“南宁郡王就传了这一封信,并无其他消息。”小太监答道。
“你先下去吧。”赵钰泓眉头紧锁,心中疑惑不解。
小太监退下后,他又屏退了其他宫女太监,独留下那白发公公。
赵钰泓负手走到殿中,来回踱步,双眉从方才就一直舒展不开微皱着。
他虽对这个皇侄很是宠爱,但也并非没有戒备之心。在赵钰泓被封太子之前,赵锦楼身为前太子洵王之子,朝堂上也有许多朝臣,想让文武帝立赵锦楼为太子。
他暗查过赵锦楼的动向,自洵王死后便极少与旁人结交,在朝中认识的大臣也是寥寥无几。当初虽然有朝臣支持,但实际无心太子之位,这也是他为何对赵锦楼过于偏爱。
赵钰泓停住脚步,对站在香炉旁边的白发太监说道:“东习公公,此事定有异,他既不愿多说,你便先让人暗中盯着!”
“是!老奴这就去办。”白衣太监领命后,弯腰缓缓退出宫殿。
殿内剩下赵钰泓一人负手而立,他望着宫殿大门,神色间渐渐透出冷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