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惺惺作态,吸引拓跋勿,就是想挑起一个上位者的欲望,当有了足够的欲望,再配合上自己手里的东西,哪怕明知火坑也会跳。
白芷赌的是男人的胜负欲,拓跋勿是自信的,自己以身做饵,如此明显。他就是觉得好玩,也会陪自己玩上一玩,因为他自信,自信自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白芷骗了岑文,真正要拿来吸引鲜卑七王爷出兵的,是她自己本身,手书才是那个锦上添花的东西。
白芷不说话,乌勒吉也不说甚至眼神都没落到白芷身上分毫,起身唤人送水,该洗漱洗漱,该换衣服换衣服,做着很平常的事情。
收拾完自己,随口问了一句白芷要不要洗洗,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白芷紧盯着乌勒吉的背影,白增寿温大壮还有塔娜,到底有没有被抓起来,自己的哥哥和文朝她要选择什么。
乌勒吉再给她选择,与岑文不同却又相同,他们都是在告诉她,白芷与自己的家国,他们选的都是家国,没错家国面前她白芷算什么。
只有自己足够有用,才能撼动他们,白芷当即做了一个决定,日后哪怕是鲜卑强盛同匈奴一般,对文朝出手,她也得做,现在鲜卑出兵迫在眉睫。
一旦文朝战败,上位者之间也许就是简单的几次和谈就可了事,但是北地枉死的百姓,她们白家枉死的人,不能白死,历史的洪流会掩埋过往从此无人问津,白芷自认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为家为国的人,况且在她曾经认为这几个王朝都是一样的,都是是华夏人。
可如今事实并非如此,既然选择了一方,就要坚定的走下去,白芷有自己骨气,她若连这个都做不到了,苟且偷生的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
“乌勒吉,明日去看看你那些弓弩吧。”
白芷没追问自己的哥哥,反而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弓弩?怎么你还会做弓弩啊?”乌勒吉的话语里不难听出嘲讽。
“要不我再给你讲个人,记得我跟你说过地理这个人吧,我还认识一个射击场的人,我在他手底下做过工,学了不少东西,连发的弓弩你有吗?”
白芷当初打工交学费时,在射击场打过工,是她养活自己以来,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弓弩还是枪械,她都玩,甚至阴暗的想自己能不能做出来一把,回头就去与那些落井下石的亲人同归于尽,她奶奶排第一。
乌勒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什么比这个让他动心的,鲜卑多年养精蓄锐,此次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只是两方给的筹码都不够,还当他鲜卑是那个夹缝中求存的小部落。
今晚夜谈,两人都撕下了伪装,重新认识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白芷不介意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甚至是在邀请他来探索,乌勒吉回归他本身,鲜卑最高贵的七王爷,拓跋勿。
话已至此,再相互试探玩弄就没意思了,乌勒吉让白芷穿好衣服,穿过庭院,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正上方一张宽大的座椅,很具鲜卑特色,整张的银白色狼皮做脚垫,面前的长案上是一副地形图,即使白芷看不懂山川河流,也看得懂上面代表两方势力的旗帜,果然鲜卑时刻关注着这场战事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