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派人核实过,杨帆确实是他说的情况,只是好像虽是本家,但杨禄与杨帆的父亲杨晋似乎不合。”
“朕记起来,杨晋只是个地方官。”
许晏知笑起来,“等我寻个机会见见那杨帆。”
黎仲舒闻言瞥她,“忒损,想让杨帆跟他自家叔叔对着干。”
许晏知摇摇头,“用不着拉拢他,他若是个正直之人,就不会跟杨禄同流合污,他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黎仲舒问她:“你们都察院查账目查的怎么样了?”
“有几家官员的账目有些出入,但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
“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自然都有些自保的手段,能被你查到的只不过皮毛,也别指望能查到什么。”
许晏知点点头:“自然,我本也没指望能靠此次查到什么大鱼,不过是给都察院立个威,都察院不能在这么囫囵下去了。不过柯相的那些钱庄有消息了,说是早在我回京之前就有人将钱提出去了,柯相到底是柯相,比我们推算的还早动手。”
“数额这么巨大,他不放钱庄,又能放在哪呢?”
“朕在想,莫不是柯相府邸也有当初像赵启安府邸那样的地下密室?”
“应该不会,柯相的府邸属于前朝建筑,当时的房屋建造图都是有记录的,他府里没有这么大的密室。”黎仲舒说。
“根据探子来报,柯相并没有什么举动,甚至没有太大的花费,他的账目更是干净。他既然没花出去又能藏在哪呢?“
“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这个老狐狸到底把钱藏哪去了?”
许晏知蹙眉:“我一开始想,他大概会将钱运出京城,毕竟只有京郊地方够大还不引人注目,可我的人并没有找到他运任何东西的出去的痕迹,不运出去府里又放不下,他也没有花费出去,还真是有点凭空消失的意味了。”
“圣上,太后娘娘召见许大人。”外头通传的声音响起,叫几人都愣了一下。
“太后召见我作甚?”
“母后为何召见你?”
黎仲舒一默,抿了抿茶,“静敏公主在太后宫里。”
“你怎么知道?”靳玄礼问。
“臣听宫女说起的。”
三人同时蹙眉,许晏知不解的问:“为何静敏公主在,太后就要召见我?”
“你自己造的孽。”靳玄礼没好气。
“你欺负公主了?”黎仲舒问她。
“我哪敢欺负公主。”
“是,你没欺负过,你小时候都不爱搭理她。”靳玄礼淡淡一句。
李公公笑着提醒,“许大人快去,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许晏知跟着来传话的太监去了慈仁宫。
许晏知幼时在宫中虽说与靳玄礼亲近却不曾与当今太后亲近。太后无疑是个好看的女人,风韵犹存,朱钗华服显得人富贵又端庄。其实薛城的昨日说的并不全对,太后与靳玄礼早年间并不融洽,太后偏心靳玄煜并不疼爱靳玄礼,这也是为何许晏知不曾亲近太后的原因。
“你就是许晏知?”
不愧是母女,说的话都一样。
许晏知道:“臣许晏知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圣安。”
“免礼吧,哀家常听嘉禾提起你。”太后的嗓音略带慵懒却又勾着几分威严。
许晏知没接话,诚然是没话可接。
靳玄嘉禾并不在殿内,太后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淡淡一句:“嘉禾回去了。”
“我见过你姐姐晏清,你同她长得真像。”
许晏知暗自腹诽,可不是像么,就是一个人。
“可惜,你姐姐死的太早了。”
“劳太后娘娘挂念,姐姐她在泉下有知定会感念。”
太后勾勾嘴角,“感念?她才不会感念哀家,从小她看哀家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似的,她同玄礼一样,恐怕心里恨死哀家了。”
许晏知垂着头,回忆自己幼时是否真的是这样,嘴上却说:“太后娘娘何出此言,圣上又岂会怨恨娘娘,毕竟是母子都是一家人。”
“宫里的事你姐姐从没跟你提起么?”
许晏知摇摇头,“姐姐很少跟臣谈论宫中事宜。”
“是么?”
太后摆摆手,“罢了,你退下吧,哀家只是想看看嘉禾嘴里的人长什么样。”
“微臣告退。”
许晏知没留意转身时太后眸中划过的阴冷,太后也没察觉许晏知眼底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