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昨夜切萝卜丁 睡晚了,睁开眼阳光已经窜到了窗户上。
王婶一边慢悠悠穿衣,一边朝窗外望。
月季花儿正艳,几个枝条影子遮挡着窗户下边。王婶心里急,纤细糙手插被窝里摇晃酣睡的老头。
“听见鸡叫了吗?”
老头翻转身咕噜道:“没。”
王婶骂一句:“睡死鬼!”披衣朝院里奔去。
门开一半,王婶的心猝然悬在了嗓子眼里,紧张的气息窒息一般。以前,只要门“执拗”一响,五只母鸡准像机灵的士兵,扑打翅膀,“咕咕”叫着跑门口等她。
今天咋没一点儿动静?
王婶满腹狐疑,弯腰瞅鸡窝里。不看则已,看一眼顿时蒙头啦。
“老头,快来看呀!”王婶嘶哑嗓子朝屋里喊。
听到王婶邪邪呼呼喊,老头穿裤衩跑到院子,低头看一眼,骂道:“该死的黄鼬,该死啊!”
一听说是黄鼬干的好事,王婶心里忽的一下,眼泪盈满了浑浊的老眼。这是她春上从浙江大山里买的下绿皮蛋的黑乌鸡,死了,看着心如刀绞。
老头抱怨说:“昨晚忘关鸡窝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没忘。”
“没忘咋让黄鼬咬死了!”
风嗖嗖吹。王婶想哭出声来。
老头掏出死鸡,翻个看。
“脖子没伤痕,身上没流血,不对!不对!”
王婶也翻个看。“不是黄鼬咬的,是啥祸害的?”
老头又看,鸡脸发黑,腚发情。“哎呀!中毒死的!”
“中毒死的?”
“是中毒死的!”
王婶不信:“喂日常饲料!咋会中毒?”
“不中毒鸡还能死?!”
“也是!”王婶不再吱声了,他想:鸡是中毒死的。
“有人投毒?”王婶想想说。
“咱没得罪过谁!”
“没得罪,不一定不嫉妒你!”
“嫉妒我啥?”
王婶愤愤地说:“今年你种的棒子亩产比别人家多打了一百多斤!”
听王婶一说,老头握紧拳头,跺跺脚,大声嘶喊:“谁要投毒,我跟他拼了!”
老头还想说,王婶突然想起了啥,一巴掌堵住老头的嘴,小声呵斥:“快闭嘴!”
王婶把老头扯屋里,关上门。王婶又瞅瞅门外。
“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