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连连点头:“回禀陛下,奴才到避难所时的确听到难民说,饮用了晋王殿下发放的汤药,感觉好了大半。”
太子见状,赶紧发言:“父皇,二哥一定是心系难民,忘记了如此重要的药方,应该先请太医院,院使闻思源对药方进行查验,太医院需要登记在册后,方可使用,否则也不会酿成大祸。”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晋王,最近几日派人日日夜夜盯着晋王,他的行踪自己可是知晓得一清二楚,晋王根本没有时间去太医院查验药方。
此时关如月上前一步,向皇帝行礼:“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皇帝颔首示意如月继续说下去。
关如月朗声道:“太子说的极是,药方需请太医院院使查验过,才可将汤药发放至患者。所以,臣女将方子呈给晋王之前,已经请闻太医看过。”
太子一听,脸上表情精彩,自己千算万算居然忘记了关如月,怪不得前几日她老进宫,但她只去了高安的金阳殿,是什么时候偷偷去的太医院,自己竟不知。
皇帝看着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关如月也牵连其中:
“哦?这方子是出自如月?既然请闻太医看过,还不宣闻太医觐见,孤好问问他详情。”
片刻功夫,闻太医已立于大殿之上。
皇帝看着闻太医,声音低沉:“闻太医,平阳郡主可请你看过治疗疫病的方子。”
闻太医拱手行礼,认真回复:
“回禀陛下,大约三日前,微臣前去金阳殿为高安公主请平安脉,遇到了平阳郡主,平阳郡主拿出一张方子请微臣帮忙查看。”
“拿着方子的当下,微臣眼前一亮,此方正是对症疫病的邪在半表半里的症状!”
“其中柴胡苦平,入肝胆经,透泄少阳之邪,并能疏泄气机之郁滞,使少阳半表之邪得以疏散,为君药。”
“黄芩苦寒,清泄少阳半里之热,为臣药。柴胡之升散,得黄芩之降泄,两者配伍,是和解少阳的基本。”
“再搭配上人参三两,半夏半升,炙甘草三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七味药材,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必定药到病除。”
“微臣当时就想将此方上报太医院,但是郡主谨慎,说方子还未经证实,待她证实一二,再上报亦不迟。”
“避难所开始接待难民开始,微臣便时时刻刻关注其情况,据微臣所知,患者服用后病情均有好转。”
“陛下,你要知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实在有部分患者饮用汤药后,有所不适,也实属正常。若几千疫病患者,我们可以救回大部分,只是有其中少数人服用汤药后不适,难道会因为这一小部分人,而放弃大部分的患者吗。”
太子听到闻太医如是说,心中怒火中烧,这不明摆着帮关如月讲话吗。不行,自己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吾不认可闻太医所说,所有的生命皆只有一次,救再多的患者,也挽回不了那个昏迷的幼儿,小小年纪,因为一碗汤药便丢了性命,着实可怜。”
正当太子痛心疾首之际,听见来报,留在避难所的小太监回宫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太子心中大喜,面上还是一副悲痛惋惜的神色:“父皇,那小儿怕是已经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