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若连忙说:“妈妈,你快去看看吧。”
婆子对着马车欠了欠身,向屋子里走去,满嘴的污秽:“下贱的娼妇,还敢指使老娘,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看你还要不要水喝。”
随即就听着响亮的耳光声,屋子里要水的声响变成了哭声。
汪思若听得是心惊胆战,赶紧让马夫往回走,可不能被这个小贱人拖累,本还指望依靠着景姐儿,看来是不行了,没用的东西。
汪思若失魂落魄的回到红杏园,刚坐下不到一刻,康哥儿就前来:“怎么样,姨娘怎么样了,可见到景姐儿了?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勇毅侯府?”
汪思若看着康哥儿期望的眼神,张了张口,说不出来话。
康哥儿见汪思若这副表情,也没了耐心:“到底怎么样,她愿不愿意帮忙,给个准话。”
汪姨娘实在说不出口景姐儿目前的处境,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
康哥儿不依不饶,绕道汪思若面前,摇晃着她的双肩,撕心裂肺的怒吼:
“我知道了!是不是景姐儿记恨上你!你逼她对自己下毒!还克扣她的嫁妆!都是因为你!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愿因帮!都怪你!我回侯府最后的这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汪思若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悉心呵护长大的儿子,曾经那么懂事,说要考取功名让自己享福的儿子,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汪思若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康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不在勇毅侯府读书,我们努力明年再考就是了,你为何事事都怨我?”
康哥儿的脸扭曲而狰狞:“再考?怎么再考?冯家请得起名师吗?我再怎么努力,比得上那些皇亲国戚吗?我能回到勇毅侯府吗?我为什么有你这样没用、下贱的生母!”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只留一脸愕然的汪思若伤心哭泣,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为何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
若是冯墨青不出事,自己的康哥儿还在勇毅侯府读书,就不会名落孙山,更不会将这一切都怪在自己的头上。这一切都怪冯墨青,他为什么要调戏公主,惹出如此大祸,对的,这一切都怪冯墨青!跟自己无关!
庆春园,碧桃拿着剪刀,一边修剪着偏殿的盆栽,一边小心的看向正在擦拭兵器的关如月,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关如月抬头看了一眼碧桃:“有什么话就说,这么憋着不难受吗。还有你再剪下去,这盆栽都要秃了。”
碧桃放下剪子,越显神秘的说道:
“郡主,我听冯府的下人说,康哥儿去勇毅侯府堵小侯爷,说了好些奇怪的话,什么情义,什么不能负心之类,直接被小侯爷打了出来,浑身是血。还说要是下次在看见康哥儿上门,就不只是打断他的腿!”
“汪姨娘知晓后,有些疯癫,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在红杏园里...”
关如月嘴边勾起了笑意,帮碧桃继续说下去:“汪思若必定是破口大骂,若不是我,康哥儿怎么会去勇毅侯府读书,可这不正是汪思若自己求来的吗?如今不管是和结局,都是她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