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长宁提起孝敬皇后,眼里瞬间迸发出两道寒光,怒不可遏地低吼:
“混账东西,胆敢和孝敬皇后相提并论!毁坏孝敬皇后的遗物该当何罪!别说关如月出手阻拦伤了你!如今这般,孤也轻饶不了你!”
梅妃见状赶紧求情:“陛下恕罪,长宁年幼,行为莽撞,长宁绝对不敢对孝敬皇后不敬。”
皇帝冷哼一声:“年幼?年幼的是我湘荣,还未及笄,就被有心之人放出谣言要送去和亲,当真是狼心狗肺!居心叵测!”
转而对着高安、关如月说道:“你们两个起来,动不动就跪,如月膝盖留着血,还不宣太医?”
此时梅妃心中愤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嘤嘤哭泣:
“陛下,臣妾自知无法和孝敬皇后相比,但是自认这么多年来,伺候陛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陛下看在多年情分上,饶恕长宁。”
皇帝刚才还稍许和缓的眼眸又冷了下来:
“看来梅妃有诸多怨言,也罢,即日起,管理后宫之权交给贤妃。”
梅妃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只能含泪谢恩。
皇帝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梅妃母子如至冰窟:
“长宁,如今也十八了,言行如此无状。今日起,宫里的教养嬷嬷前去公主府,教导长宁礼仪,以免嫁去西夏丢了大梁皇室的脸面。”
长宁痛呼出声:“不!父皇,不!长宁不去西夏,父皇,长宁不要去西夏!”
皇帝看向长宁的眼神透着锋芒,语气坚定不容反驳:“长宁,这是孤的旨意,难道你要抗旨?”
长宁瘫坐在地上,情绪已到崩溃的边缘,冲着皇帝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高安?父皇,西夏蛮荒之地,你舍不得高安前去,难道就舍得我?我也是父皇的女儿啊?凭什么?”
皇帝并不直面长宁,而是看向梅妃:“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公主,成何体统,还不带回菡萏殿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梅妃知道皇帝心意已决,自己再是争辩也无法改变什么,于是示意宫人扶起长宁,赶紧离去。
待梅妃两母子退下,关如月再次跪在皇帝面前,规矩行了个大礼:
“陛下,今日如月对长宁公主出手,犯下大罪,还请陛下责罚。”
高安不得皇帝开口,也一同跪下:“父皇,今日之事,因儿臣而起,怪不得如月姐姐,如果父皇要责罚,连同高安一起责罚吧。”
皇帝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才让你们别动不动就下跪,怎么又跪下了,还不起来。”
见关如月和高安没有起身的意思,皇帝眼神示意,刘公公赶紧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
关如月正色说道:“陛下,燕王府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皇帝突然爽朗的大笑起来:“如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孤从来没有怀疑过燕王府的忠心。”
关如月心中的大石头似乎稍稍落地,心里却还是忐忑,陛下真的对燕王府没有猜忌吗?
菡萏殿内,长宁已经哭干了泪水,呆坐如行尸走肉。
梅妃看着长宁如此,愤恨说着:
“没想到,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左右陛下的决定。”
长宁抬起头来,望向梅妃,眼神空洞,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