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挑衅的看向关如月,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母妃,儿臣自是知道这酒是高安妹妹的,儿臣刚才一时手滑,还望妹妹勿怪,我这就命人寻得名酒十倍归还。”
酒坛碎后,高安眼里再无他物,耳里听不到其他声响,只是默默蹲在地上,面色焦急,将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用手收集起来,哪怕手被瓦片割破,也毫无知觉。
关如月见状,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想扶起高安:“高安,起来。”
高安听见关如月的声音才有了反应,带着哭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抬起头来,看向关如月,小声啜泣:
“如月姐姐,母后给我埋下的女儿红没了,母后给我留下的东西没了。”
关如月感同身受,在高安的眼里看到一个思念母亲而破碎的心,她抱着微微颤抖的高安:
“我知道,我知道,但酒坛子已经碎了,你别用手拿,伤了自己。”
高安像没听清一样,回过头去,依然麻木的用手去捡起地上的瓦片,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坛子女儿红,就能留住母后对自己的爱。
长宁见到凄凄艾艾的高安,以及心疼万分的关如月,满脸鄙夷:
“不过一坛子酒而已,十坛、百坛我都赔得起。但关如月对本公主不敬,这笔账怎么算。”
高安听见长宁如此说,手捧着碎瓦片,站起身来,向长宁冲了几步吼道:
“赔?你拿什么赔?这坛子酒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你还能再给我找出来一坛一模一样的不成。”
梅妃听到刚才打碎的那坛子酒是孝敬皇后埋下,也来了兴致,一步一步踩在碎裂的瓦片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高安,你要知道孝敬皇后已经故去,死人的东西就应该埋在地下,长宁帮你处理了,你感谢她还来不及,怎么能咄咄逼人。”
高安愤恨的望着梅妃,眼里是藏不住的怒火,昂起头:“我的母后是故去了,但是她的位置,她的宫殿你永远抢不走。”
梅妃冷冷的看着高安,弯起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高安的无能:
“果然是没娘教的孩子,如此不懂礼数,如今你不管说什么,可还有人能护着你?”
“今日,本宫不仅是要摔了这坛子酒,还要打了你在意的人,看你是否还把孝敬皇后挂在嘴边。”
“本宫就让你看看,这深宫后院到底是谁做主!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将关如月按倒在地,掌嘴!”
梅妃亲自点了几个太监,一群宫人一拥而上,可关如月不是寻常女子,几个人合力硬是没有将关如月按倒在地,关如月脸色铁青,站直了身子,绝不跪下。
高安一手用衣裙兜着碎片,一手捶打着围攻关如月的宫人,嘴里喊着:“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给我住手!”
梅妃轻轻一笑:“还不把高安公主拉开,仔细公主伤了自己。”
几个宫人得令,一左一右强行拉开了高安。
看着如此狼狈的关如月,长宁可谓是心花怒放,踱步来到关如月面前,眼神鄙夷,语气挑衅:
“关如月,你竟然不听我母妃的命令,你们燕王府是想造反吗?”
关如月回过头注视着眼前的长宁,只见她笑得狰狞,脑海里闪现出前世在牢房中嫣然巧笑的长宁,她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道:
“说燕王谋反,那就是谋反,哪里有陷害一说。”
关如月只觉得长宁的脸忽远忽近,整个人扭曲的向她扑来,突然间关如月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软,竟然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