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听如月如是说,连连摇头:“我并无心帝位,怎可做出如此荒唐的承诺?”
这就是关如月为什么没通知晋王,想自己前去报国寺的原因,晋王固执己见,不懂得筹谋。关如月有些着急,语气急迫:
“你可知兵不厌诈,更何况,将来之事,谁人说的清。只是许诺,若是你登上帝位,并没说你一定能登上帝位。天机阁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用一个人的消息,换将来一个平安的机会,这生意不亏。你怎知阁主不愿意?”
晋王还在犹犹豫豫。
关如月靠近晋王,抬高了声音:“这一切的根源,皆因三皇子坠马而起。若不是丧子之痛,孝敬皇后,又怎么会让梅妃钻了空子,被人算计,害了性命?”
“这唾手可得的真相,难道要让它从手指缝中流走?至亲之人不清不楚的枉死,难道你不想为他们讨回公道吗?”
关如月说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插在晋王胸口上,他何曾不想将那奸人碎尸万段,晋王赤红眼眶,双拳握紧。
关如月用手轻轻抚上晋王捏紧的拳头,放轻了语调:“晋王,拳头要打向敌人前,首先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给敌人致命一击,否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使出了全力,却未伤对方分毫,还打草惊蛇。”
两人又言语了良久,离开时,晋王不死心的问道:
“你自己这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眼前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你,如今太子监审,你更是要小心提防。我已经打过招呼,没人敢对你滥用私刑。”
关如月又换回一副开朗模样:“晋王殿下,记得帮我把话带到即可,其他的不必担心。”
这牢房和自己前世比起来,不过小菜一碟,至少没有会啃人脚指甲的老鼠,以及惨无人道的酷刑。
晋王出了大牢,并未归府,而是直奔关府。
关长林和晋王短暂寒暄后,屏退下人,直奔正题。
晋王正色说道:“关如月马车撞人本是小事,可现在牵连上人命,短短几个时辰,京城上下,皇宫内外都在传,平阳郡主恃宠而骄,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所以父皇才令太子监审,但这对关如月来说不是好事。”
刚才在牢中,为了不让关如月担心,自己并未告诉她,目前外面的情况,但不管是堂上的证据,还是京城的风向都对她非常不利。
关长林颔首:“晋王殿下,这后面定是有人推波助澜,不然事情的发展不会如此迅速。你刚才可是去了牢房,如月可有话请殿下带给微臣。”
晋王惊愕,这兄妹果然心有灵犀,自己未提,关长林已然知道关如月有话带出,轻声说道:“关如月只说了了两点,查那苦主的背景,以及和死去老妇的关系。”
关长林皱起眉头:“死去的老妇人不是苦主的亲娘吗?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晋王见关长林愁眉不展,开口说道:“关如月之事,本王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关大人尽管开头,本王必当竭尽全力。”
关长林起身谢过晋王:“晋王殿下,微臣知道,殿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敢劳烦。”
晋王眯起眼睛,一脸玩味:“哦?我乃一个闲散王爷,是什么要事,我自己怎不知。”
关长林眼睛直直盯着晋王,沉着冷静,丝毫不惧:“秀玉姑娘的丝巾,是微臣替如月去秦楼馆取来,虽不知如月具体在谋何事,但微臣知道,她在为殿下办事。”
关长林此话一出,就是在告诉晋王,关如月所作所为,自己这个二哥一清二楚,也是在告诉晋王,站在晋王身后的不仅仅是关如月这一个女子,还有他关长林,还有整个燕王府。